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3029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338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16) "百年香火鼎盛的土地庙要拆。

“疯老七这贱骨早该腾地方!”

陈员外指挥爪牙将蜷在庙角的老乞丐拖出。

“挡陈爷的财路,砸!”

木像被踹进火堆时,老乞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。

火舌吞没他最后的破袄。

当夜暴雨倾盆,庙后那株百年槐树流出血色树汁。

陈员外宅中传出一声非人惨嚎。

陈家独子从脚底开始,一寸寸变成灰白石头。

“石瘟!

是石瘟!”

恐慌蔓延全城。

我坐在城隍庙顶,捏碎手中最后一点温热骨灰。

“下一个——”浊黄洪水冲破城门,吞没长街千具石雕。

雨幕中传来虚空低语:“污吾香火金身……”“该尔等以石为棺,代代承此天瘟!”

午后毒日头白花花地砸在青石板街面上,蒸腾起一股混着马粪和尘土腥气的热浪。

安平县城东头那间百年香火鼎盛的土地庙前,此刻却围满了人,粗布短打的、油头粉面的、抱孩子看热闹的,人头攒动,嗡嗡的议论声压过了树上的知了。

人群目光的焦点,不是那间青瓦飞檐、只是漆色有些斑驳的庙宇,而是庙门前台阶下堆成小山似的物什——神案上常年供奉的瓜果牲醴早被人趁乱卷走,只剩下一块褪色的红布歪歪扭扭盖在上面,被风卷起一角,露出一角供盘冰冷的瓷光。

更多的,是庙里被粗鲁扔出来的破烂家什:缺了腿的破板凳,散了架的矮柜子,豁了口的粗陶碗碟,散着一股浓重的霉馊和香灰的混合怪味。

两个穿靛蓝短褂、腰束黑带子的陈家护院,满头大汗地将最后一件东西——一尊半人高、漆皮剥落大半的木雕土地像——从黑洞洞的庙门里“嘿呦”一声架了出来。

那木头像面孔模糊,衣饰拙朴,只依稀辨得手中捧着块模糊的“福德正神”木牌。

它被粗手粗脚地架着,空洞的眼窝对着骤然亮得刺眼的日光,像在无声地问询。

木像咚的一声砸在杂物堆顶,腾起一片呛人的尘埃。

“还磨蹭什么?”

一个尖利得不耐烦的嗓音刮着所有人的耳膜。

说话的正是此间主人,本地首富陈员外陈万山。

他穿了身簇新的宝蓝团福绸袍,衬得那张肥白油润的脸更像刚出笼的大肉包子。

他捻着稀疏的几根老鼠须,站在几步外一顶四人抬的凉棚小轿旁,身边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88949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