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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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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76) "磨成粉混进颜料里,熬了整整三个通宵。”
旁边有艺术评论家低声议论,“你看这层次,从朱红到赭石,再到接近紫黑的暗红,简直是把‘毁灭与残存’具象化了。”
许昕没有说话,她的目光落在画布左下角一道极细微的笔触上。
那道暗红色几乎要与背景的焦黑融为一体,却在转折处突然洇开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,边缘带着极其自然的毛边——这不是颜料能模拟的效果。
她在法医课上见过无数次,那是血液在半凝固状态下,被外力推动时形成的独特痕迹,带着一种诡异的“呼吸感”。
“许昕?
你怎么了?”
朋友注意到她的异样,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。
许昕猛地回神,指尖冰凉。
她深吸一口气,试图将那股莫名的寒意压下去,鼻腔里却闯入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,被松节油的辛辣掩盖着,像消毒水浸泡过的纱布。
“没什么,”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,“就是觉得……这红色有点特别。”
转身时,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展厅另一侧,心脏骤然一缩。
林默站在那里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,衬衫领口系着一条低调的暗纹领带,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腕表,表盘在柔和的光线里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
他没有看画,只是微微偏着头,似乎在听身边画廊经理的介绍,但许昕认得他那根搭在裤缝上的右手食指——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频率轻轻叩击着大腿,指节微隆,带着一种压抑的张力。
那是他高中时的习惯。
在画室里构思构图时,他总是这样,指尖的节奏与画布上的笔触隐隐呼应。
十七岁的那个雨天,许昕被几个校外混混堵在巷子里,书包被扔在泥水里,校服外套被扯得歪歪斜斜。
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撕碎的时候,林默突然从拐角冲了出来。
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,袖口沾着大片的赭石颜料,手里还攥着半块用剩的油画棒。
他没说话,只是攥紧拳头往混混堆里冲,打架的姿势算不上利落,却带着一种不要命的狠劲。
最后他把伞塞给她,自己淋着雨跑开,背影上沾着的油彩被雨水泡开,在灰色的雨幕里拖出一道模糊的红痕,像未干的血迹。
后来许昕才知道,这个永远霸占年级第一的男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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