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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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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432) "距离系统自毁还有24小时"。
服务器的嗡鸣在空旷的机房里回荡，像陈默沉默的叹息，一圈圈扩散开来，撞在铁皮墙壁上，又弹回来，重重地砸在她心上。
主机侧面贴着张便利贴，陈默的字迹清隽，带着点连笔的潦草："终极协议启动条件：输入你最后选择贺铭的日期"。
便利贴的边角卷了起来，露出下面的一行小字，是用铅笔写的，几乎看不清："其实我希望你永远用不上"。
她的指尖悬在键盘上，指甲缝里还沾着墓园的湿土，带着股潮湿的腥气。
那个日期刻骨铭心——去年跨年夜，陈默说带她去山顶看日出，说"新年的第一缕阳光能照亮一整年的好运"。
他提前一周就订好了山顶民宿，备好了她喜欢的零食，芒果干、话梅糖，甚至查好了星座运势，说"摩羯座今年会遇到真爱"，当时她还笑着捶他"迷信"。
贺铭却在凌晨两点打电话，带着哭腔说"服务器崩溃，公司要破产了，只有你能救我"。
她赶到公司，看到的却是贺铭布置的跨年派对，彩带和气球堆里，他举着香槟说"骗你的，想给你惊喜"，身后的大屏幕上放着他们的合照，从大学到现在，一张张闪过，像场精心策划的电影。
而陈默一个人在山顶冻了整夜，发着高烧给她发信息："日出很美，替你看过了。
"后来她才知道，那天他刚做完第三次化疗，医生嘱咐不能受凉，否则可能引发严重的感染。
他在山顶民宿的床上躺了三天，靠退烧药和意志力扛了过去，回来时轻了五斤，却笑着说"山顶的空气好，减肥"。
输入日期的瞬间，服务器发出刺耳警报，红色的光芒在机房里闪烁，像警灯在切割黑暗。
屏幕开始滚动陈默的研发日志，从"星轨"第一行代码到最后一次调试，每一页页眉都写着"献给如烟"，宋体的黑色字体在白底上显得格外郑重："2017.09.15：第一次写星轨的核心代码，命名为如烟，希望它能像她一样，照亮很多人的生活。
今天她穿了条白裙子，在实验室门口崴了脚，我背她去医务室，心跳得像要炸开，怕她发现我在发抖。
她的头发落在我颈窝，香香的，像洗发水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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