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2774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309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08) "棉花。

“……春赋已按旧例征发,然钱粮督运输往……”户部尚书声音戛然而止。

我猛地惊醒,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用指尖蘸了龙案旁小几上备着的墨,开始在明黄色的御用绢帛上画线条。

画的什么?

前排几只歪歪扭扭顶着凤冠的大公鸡,中间几道象征沟壕的波浪线,后面是蜷缩着、顶着官帽的两只小鸡仔……赫然是昨夜在冷宫鸡舍边被那疯嬷嬷逼着画下的“御鸡阵法”!

更要命的是,因昨夜在煤油灯下被那嬷嬷催逼着“再来一张!

还有更玄妙的扇形包围!”

忙活了大半夜,导致今日精神不济,右臂悬空久了又酸又麻,写字画图的力气控制不住,一笔墨痕狠狠拖出老长,直接毁了绢帛一角。

完了!

眼前一黑,几乎听见太傅那能掀翻殿顶的咆哮声就在耳边炸开。

眼角余光迅速瞥向下方的太傅。

他苍老的面庞抽搐着,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填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和即将爆发的雷霆。

那眼神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冰棱,直直钉在我刚刚“涂鸦”的绢帛上。

“陛——下!”

声音已然透出森然的冰渣子味。

完了,一顿罚抄经书和深刻思想检讨是跑不掉了。

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手心里立刻沁出冷汗,心脏跳得像只被无数网罩住、疯了一样试图撞开樊笼的小雀。

殿中死寂。

大臣们垂着头,眼观鼻鼻观心,空气仿佛凝滞成了黏稠的浆糊,窒息感一点点蔓延上来。

就在这时,一个矮胖的中年太监托着一个掐丝珐琅的精致小瓷碟,悄无声息地快步趋近龙案。

碟子里几片切得薄如蝉翼、色泽鲜亮如玛瑙的——红腌萝卜片!

它们静静躺在细腻的米白瓷碟里,浓郁的腌渍咸鲜味,混着一丝开胃的酸甜,如同划破沉闷冰层的一缕暖风,猛地钻进我的鼻腔。

这味道……我几乎瞬间就想起了冷宫那个黄昏,疯嬷嬷苏氏在破陶罐边腌萝卜时哼的、荒腔走板却意外有韵味的歌谣。

那咸、脆、鲜!

一丝酸甜钻入牙缝,瞬间就能唤醒所有惫懒的味蕾。

小太监放下碟子,俯身到我耳边,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空气里的灰尘:“苏嬷嬷问,陛下昨夜画的‘梯队图’……奏效了没?

说那萝卜是新的‘赋税改革’标本,请陛下仔细体会——腌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79010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