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2746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299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1622) "前收拾得利索。

黄褐色的土,几根枯草被踩伏贴。

新插的香已经燃尽,只留下三根笔直的灰白色香柱根子,插在冰冷的黄土里。

供桌上的东西换了。

一个粗瓷大海碗,盛着大半碗金黄的小米。

旁边一盘蒸得裂了口子的黄面馒头,暄腾着热气。

一碗土酿的烧刀子,散着浓烈的粮食味儿。

一只拔了毛洗得干干净净的肥硕野鸡。

干干净净,热气腾腾。

李明蹲在坟前,把最后一点纸钱压在一小块石头下。

风打着旋儿卷起纸灰,带着点暖意。

一阵微凉的、打着旋儿的春风贴着地面卷过,扬起几片枯叶和香灰。

那碗底金黄的小米,如同被无形的嘴巴快速吞掉一样,明显地陷下去一个小坑。

碗沿留下几点极淡的、湿润的痕迹。

那只肥野鸡的胸脯上,油亮紧致的皮肉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压陷下去一小块,留下一点点湿润的光泽,旋即恢复原状。

“三太奶…俺走了。”

李明拎着小小的行李包,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连绵起伏、笼在薄雾里的灰色山林。

那寂静底下,藏着能让城里发财梦碎成渣的血牙。

雪地被新芽拱裂,底下腥的旧的因果像块冰石渣子,哽在所有靠山人嗓子眼儿。

他转身,踏着开始融化的积雪,走向村外。

阳光照在雪地上,有些刺眼。

背后的山村在薄雾中渐渐模糊,像一幅褪了色的年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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