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2743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299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740) "得像砂纸磨铁,“孙子李明回来哩。

替俺奶给您上香火供果。

您老多照应…” 恭恭敬敬把香插进香炉冷腻的陈灰里。

香火头亮着,一溜青烟笔直上去。

他转身去炕上拾掇铺盖卷。

屋里冷得像个大冰窖。

估摸过了一个多钟头,外头天擦黑了。

屋里冷气更重,呼口气眼前就白雾一团。

他去看那香炉。

心猛地往下一坠。

三支香烧得只剩灰白的芯子,整整齐齐堆在炉口。

香灰是焚尽了。

可那供桌上的东西——白酒瓶盖都没开,瓶身一层细细的冷雾。

炉果油纸没动,馒头冷硬地堆着,表皮皱起来。

最邪性的是那几个生鸡蛋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冻瓷实的青白色,幽幽地杵在那儿,像几个没睁开的不怀好意的白眼珠子。

纹丝不动。

一滴酒都没下去,一块点心屑都没少。

冷。

一股子冰锥子似的寒气从脚后跟沿着脊梁骨唰地爬上去,后脖颈的汗毛噼啪炸开。

老辈人嘴里那些碎嘴子一股脑涌回来:“仙家不吃生人供”“祖宗不认外路香”“屋里不净,供不上台桌”…他愣愣地杵在神龛前头,浑身的血像是瞬间凉透了。

奶奶那张皱纹深刻的脸在脑子里无比清晰。

临老,她就守着这么点念想。

他这趟回来,连一柱香都送不进去?

“咔啦——”一声极轻微的脆响,在他头皮发麻的寂静里炸开。

像是香炉里最细的灰扑了他一脸。

一点冰凉带着陈年土腥气的粉末,真真切切地粘在他鼻尖上。

二、炉膛里塞了几根半潮的柴火棒子,烟大火小,呜呜咽咽地在烟道里响,呛得人直咳嗽。

炕席冰屁股,李明裹着件奶奶留下来的、带着樟脑和淡淡头油味的旧棉袄,缩在炕头最靠近灶口的那点可怜热乎气里。

外头天色彻底死了,黑沉得像块大铁板扣在屯子上头。

风在房檐犄角旮旯里打着哨子哭嚎。

“明子?

大侄子?

是李明不?”

敲门声闷在风雪里。

是邻居李寡妇。

李明搓了把脸,趿拉着鞋去开条门缝。

寒气裹着雪粒子劈头盖脸砸进来。

“哎呀!

真是你回来啦!

这大雪咆天的!”

李寡妇裹得像个球,头上围着红头巾,只露俩滴溜转的眼睛,手里端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,“快!

快进屋!

婶炖的酸菜白肉血肠!”

酸菜特有的酸酵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7811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