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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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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40) "得像砂纸磨铁,“孙子李明回来哩。
替俺奶给您上香火供果。
您老多照应…” 恭恭敬敬把香插进香炉冷腻的陈灰里。
香火头亮着,一溜青烟笔直上去。
他转身去炕上拾掇铺盖卷。
屋里冷得像个大冰窖。
估摸过了一个多钟头,外头天擦黑了。
屋里冷气更重,呼口气眼前就白雾一团。
他去看那香炉。
心猛地往下一坠。
三支香烧得只剩灰白的芯子,整整齐齐堆在炉口。
香灰是焚尽了。
可那供桌上的东西——白酒瓶盖都没开,瓶身一层细细的冷雾。
炉果油纸没动,馒头冷硬地堆着,表皮皱起来。
最邪性的是那几个生鸡蛋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冻瓷实的青白色,幽幽地杵在那儿,像几个没睁开的不怀好意的白眼珠子。
纹丝不动。
一滴酒都没下去,一块点心屑都没少。
冷。
一股子冰锥子似的寒气从脚后跟沿着脊梁骨唰地爬上去,后脖颈的汗毛噼啪炸开。
老辈人嘴里那些碎嘴子一股脑涌回来:“仙家不吃生人供”“祖宗不认外路香”“屋里不净,供不上台桌”…他愣愣地杵在神龛前头,浑身的血像是瞬间凉透了。
奶奶那张皱纹深刻的脸在脑子里无比清晰。
临老,她就守着这么点念想。
他这趟回来,连一柱香都送不进去?
“咔啦——”一声极轻微的脆响,在他头皮发麻的寂静里炸开。
像是香炉里最细的灰扑了他一脸。
一点冰凉带着陈年土腥气的粉末,真真切切地粘在他鼻尖上。
二、炉膛里塞了几根半潮的柴火棒子,烟大火小,呜呜咽咽地在烟道里响,呛得人直咳嗽。
炕席冰屁股,李明裹着件奶奶留下来的、带着樟脑和淡淡头油味的旧棉袄,缩在炕头最靠近灶口的那点可怜热乎气里。
外头天色彻底死了,黑沉得像块大铁板扣在屯子上头。
风在房檐犄角旮旯里打着哨子哭嚎。
“明子?
大侄子?
是李明不?”
敲门声闷在风雪里。
是邻居李寡妇。
李明搓了把脸,趿拉着鞋去开条门缝。
寒气裹着雪粒子劈头盖脸砸进来。
“哎呀!
真是你回来啦!
这大雪咆天的!”
李寡妇裹得像个球,头上围着红头巾,只露俩滴溜转的眼睛,手里端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,“快!
快进屋!
婶炖的酸菜白肉血肠!”
酸菜特有的酸酵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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