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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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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18) "，回京的路途，现实像是一把绞肉机将我的犹豫搅碎。
途经一个还算富庶的县城，远远就听到压抑的哭声和粗暴的呵斥声。
城门附近，聚集着一群少女，大的不过十六七，小的看着只有十三四！
她们被粗鲁地推搡着，像牲口一样被驱赶在一起。
明明已经是初冬，少女的身上却都穿着打满补丁的单衣，脸上满是惊惧。
几个穿着皂隶服色的差役，手里拿着名册和绳索，满脸的不耐烦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哭什么哭！
能被选上是你们的福气！”
“赶紧的！
别磨蹭！
耽误了时辰，小心吃板子！”
“王老五家的丫头！
再哭丧着脸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抽你？！”
其中最瘦小的女孩哭得几乎背过气去，死死抓着身边一个同样面黄肌瘦的妇人（想必是她母亲）的衣角。
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：“官爷！
官爷行行好！
我家花儿才十三啊！
她爹去年服徭役砸断了腿，家里就指望着她…求求您开恩啊官爷！”
回应她的，是差役抬起来的一脚：“滚开！
晦气！
再啰嗦连你一起锁了！”
沈知意的马速没有丝毫减缓，甚至目光都没有向那边偏移一分。
只是握着缰绳的手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7在一处官道旁的简陋茶棚歇脚。
几个风尘仆仆、满面愁苦的老农蹲在墙角，唉声叹气，破旧的草帽下是晒得黝黑、刻满沟壑的脸。
“唉…这日子没法过了！
春上的‘青苗税’刚交完，衙门的差爷又来催‘剿饷’！
说是南边不太平，要加税养兵！”
“剿饷？
剿个屁！
我二舅姥爷家就在南边，说是山匪没见剿，官府的粮车倒是被抢了好几回！”
“何止剿饷！
听说新皇登基，要修什么‘万寿园’给太后贺寿，又加了一笔‘园囿捐’！
按人头摊派！
家里几口人就得交几份！
我…我哪还拿得出钱啊！”
一个老汉说着，浑浊的老眼里滚下泪来，用粗糙开裂的手掌狠狠抹了一把脸。
“新皇登基，不是该减税，与民休息吗？
怎么…怎么比老皇帝那时候还狠啊！”
另一个汉子捶打着地面，声音嘶哑绝望。
茶棚老板也苦着脸插话：“几位老哥说的是啊！
我这小本生意，前几日收税的刚来过，连我这卖大碗茶的都不放过，硬说我这棚子占了官道的地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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