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2259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216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56) "腊梅开得正盛,冷香浸得人骨头缝都发疼,我缩在假山后,看着周衍的身影从角门进来,药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“你来了。”

他头也没回,将手里的药材摊在竹匾上,“今日陛下的话,你听出什么了?”

“他在试探我。”

我走到他身边,看着那些晒干的紫苏叶,“也在提醒苏婉。”

周衍抓起一把紫苏叶,叶片在他指间簌簌作响:“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
当年沈太傅死的时候,他三天没上朝,在御书房枯坐了三夜。”

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“你母亲留的那封手札,我看过了。

上面记着李嵩贪墨军饷的账目,还有……苏婉和他的往来书信。”

李嵩。

兵部尚书,当年主审父亲案子的人。

我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肉里——就是他,拿着那封伪造的密信,在朝堂上慷慨陈词,说父亲通敌叛国,罪该万死。

“那些书信……”“在我药箱的夹层里。”

周衍打断我,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,“但现在不能动。

李嵩党羽众多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
陛下在等,等他露出更大的破绽。”

我望着竹匾里的紫苏叶,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让我等。

这宫里的事,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。

父亲的冤屈要雪,但不能以动摇国本为代价。

“苏婉的药,我加了麻黄。”

我低声说,“她今晚咳得轻了些。”

周衍叹了口气:“能让她多活几日是几日。

她活着,李嵩才会安分,才会露出马脚。”

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我,“这是解毒的方子,你收好。

苏婉的药里,除了川贝,恐怕还有别的东西。”

我接过方子,指尖触到纸页上母亲的笔迹,突然想起小时候,母亲总在灯下抄方子,父亲坐在旁边磨墨,两人偶尔相视一笑,满室的药香都变得甜起来。

那样的日子,再也回不去了。

七苏婉的病时好时坏。

加了麻黄的药确实起了作用,她咳得轻了些,脸色也红润了些。

但我知道,那只是表象。

她眼底的惊惧一天比一天重,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,尖叫着“别找我”“不是我”。

春桃越发谨慎,每次我碾药,她都站在旁边盯着,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。

有一次我故意把杏仁碾得粗了些,她立刻抢过碾盘:“还是我来吧,陈姑娘手生,别耽误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61902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