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2257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216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76) "青砖冷彻骨,可那叩击声里,分明有座昆仑在生长。

一我跪在养心殿的青砖上,已经将近两个时辰了。

膝盖下的青色石砖被体温焐出一小块温区,可那点暖意根本抵不住从地砖缝里渗上来的寒气,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。

檐角的铜铃被风雪打得叮当响,像是在数算我这条命还能撑几个时辰。

皇帝手里捏着手里的纸张,明黄的奏章在他指间转着圈。

纸页摩擦的声响,比三年前父亲被押上刑场时,铁链拖过石板路的声音还要刺耳。

我能看到他袖口露出的龙纹,金线绣的龙爪张牙舞爪,指甲缝里像是还沾着三年前那场未干的血。

“陈予安。”

他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,瞬间炸得满殿生寒,“你说沈知言通敌的密信是伪造的,证据呢?”

我额头重重磕在砖上,一声闷响在大殿里回荡。

指节抠进砖缝里的冰碴,刺得掌心发麻,这点痛却让我清醒——我不能慌,慌了,沈家一百三十七口的冤屈,就真要烂在土里了。

“回陛下,密信末尾的朱砂印,是臣父的私章。”

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发颤,却努力稳住气息,“但臣父的私章刻于成化十三年,出自苏州刻工王一手,章底有道斜纹,是当年刻工失手留下的,臣亲眼见过无数次。

可那封密信上的印,没有。”

殿内突然静了,静得能听到铜漏滴水的声音,一滴,两滴,砸在青玉漏盘里,像是砸在我的心上。

香炉里的龙涎香烧得正旺,白烟缭绕着往上飘,把皇帝的脸遮得有些模糊,只能看到他捏着纸张的手指,突然停住了转动。

“李德全。”

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可我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囚衣,“去沈太傅旧府,把他的私章取来。”

李德全尖着嗓子应了,退出去的时候,眼角的余光扫过我,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。

我知道这一赌的分量——那道斜纹,是父亲当年教我辨章时特意指给我看的。

那时我才八岁,趴在他书房的案上,看他用那枚私章在我的习字本上盖印,他说:“安儿你记着,真东西总有瑕疵,太完美的,反倒是假的。”

那时我不懂,只当是父亲随口说的玩笑。

直到三年前,看着那枚“遗失”的私章出现在通敌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6186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