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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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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32) "刀,慢腾腾地割着我的神经。
多么讽刺。
他醒着时,我无数次幻想过能摆脱这桩冰冷的婚姻,获得自由。
如今自由唾手可得,代价却是他可能永远沉睡。
签下这份协议,我和陆沉洲,在法律上,在名义上,就彻底成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。
陆太太这个称呼,也将成为过去式。
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,静静躺着一本厚厚的硬皮笔记本,深棕色的封面,边角已经磨损得有些发白。
我把它拿出来,沉甸甸的,像承载了三年的光阴。
这是我这三年来的“功课”。
自从陆沉洲出事成为植物人,医生那句“多陪他说说话,或许能刺激他的意识”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。
于是,对着一个毫无反应的人,我开始记录,开始诉说。
起初是笨拙的、干巴巴的日常汇报,后来,那些压抑在心底深处、连自己都不愿直视的情绪,那些无处可诉的怨怼、委屈、不甘和……隐秘的、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期待,都找到了一个荒谬的出口。
我翻开日记本,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,最终停在最新的空白页。
笔尖悬在纸上,微微颤抖,留下一个犹豫的墨点。
“今天……”我的声音干涩沙哑,在安静的病房里异常突兀,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金属,“王律师来了。
带来了这个。”
我的目光落在床头的蓝色文件夹上,又迅速移开,仿佛那东西烫手。
“签了它,我就再也不是你的‘陆太太’了。”
停顿了很久,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“陆沉洲,你终于……彻底摆脱我了。
你高兴了吗?”
后面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,不上不下,噎得胸腔生疼。
一股尖锐的、带着毁灭意味的冲动毫无预兆地冲上头顶。
我猛地伸出手,指尖触碰到他脸上冰凉的氧气面罩边缘。
只要稍稍用力,向上掀开一点缝隙,再一点……只要几秒钟,是不是就能结束这一切?
结束这荒谬的等待,结束这无望的折磨?
结束我和他之间这该死的、从一开始就错了的孽缘?
我的手指绷紧,指甲几乎要掐进塑料边缘。
病床上的人依旧毫无知觉,只有心电监护仪上绿色的光点,规律地、无情地跳跃着,发出单调的“嘀——嘀——”声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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