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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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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76) "冰冷的雨点狠狠砸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上,蜿蜒的水痕像一道道扭曲的泪痕。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、病痛和一种无声绝望混合的沉重气息。
我坐在那张熟悉的、硬得硌人的塑料椅上,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也似乎被这房间的冷气抽干了。
病床上,陆沉洲安静地躺着,像一尊被时间遗忘的石膏像。
氧气面罩扣在他线条冷硬的下半张脸上,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浓长的睫毛。
各种粗细不一的管线从被单下延伸出来,连接着那些沉默闪烁、发出规律低鸣的冰冷仪器。
它们是他生命尚存的唯一证明。
三年商业联姻,有名无实,像一场漫长而冰冷的契约。
他醒着的时候,我们之间隔着比太平洋还宽的深渊。
如今他躺在这里,无知无觉,这距离反而被强行压缩到咫尺,却比任何时候都更令人窒息。
门被无声地推开,皮鞋踩在光洁地板上的声音刻意放轻,却依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切割感,划破了病房里近乎凝固的死寂。
王律师走了进来,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,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深蓝色硬壳文件夹。
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秒,带着职业性的、不易察觉的审视,随即落在陆沉洲毫无生气的脸上,那审视里便又掺进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。
“陆太太,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,“陆先生的情况……董事会那边,压力很大。
这份协议,请您过目。”
他将文件夹轻轻放在我手边的床头柜上,动作轻缓,那深蓝色的硬壳却像一块沉重的墓碑砸了下来。
我的指尖冰凉,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。
我拿起那份文件,深蓝色的封面像一块冰冷的寒冰,冻得指尖发麻。
翻开,“离婚协议书”几个加粗的黑体字,像淬了毒的针,猛地刺进瞳孔深处。
视线有些模糊,我用力眨了下眼,目光艰难地向下移动。
财产分割条款列得清晰无比,巨额的补偿金数字冰冷地陈列着,足以保障我下半生优渥无忧——陆家从不吝啬于用金钱划清界限。
签名处,属于陆沉洲的那一栏,已经龙飞凤舞地签上了他的名字。
那是我熟悉的笔迹,曾经在无数份商业文件上见过,锐利,张扬,带着掌控一切的力道,此刻却像一把生锈的钝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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