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2026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156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76) "传来电子相框自动开机的提示音——明明电池已经耗尽。

屏幕亮起,跳出倒计时:00:1000:09……<顾宁冲回屋内,倒计时停在 00:03,画面定格在一张全家福,随后一行白字缓缓浮出:“礼物已送达,请签收。”

倒计时归零,屏幕彻底黑屏,整座屋子陷入死寂。

屋外,潮水开始上涨。

顾宁站在门槛,听见礁石方向传来新的声音——不是浪,不是风,而是快递袋被撕裂的“呲啦”声,像有人在黑暗里拆礼物。

她攥紧手电,光束尽头的黑色礁石正被潮水一点点吞没,像一块即将合上的墓碑。

而在那缝隙深处,红色指示灯又闪了一次。

这一次,它不再熄灭。

清早,顾宁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栈道,鞋底沾满夜潮留下的盐霜。

昨夜礁石的红色指示灯在她梦里一闪一闪,就像一盏不肯熄灭的航标。

她要先去岛东头的“海寮”——那里聚集着所有还愿意出远海的老渔民。

她想弄明白:为什么从城市方向来的快艇,十年里无一例外都在同一处暗礁碎成齑粉。

海寮其实是一排用废船板搭的棚子,门口吊着风干的章鱼,触手在风中晃动。

几个老人围坐在炭炉旁,炉上铁壶的水汽把他们的脸蒸得通红。

顾宁报上自己的名字,老人们像商量好似的沉默。

最后,年纪最大的阿水伯用拐杖敲了敲地面:“后生女,你问鬼门礁?

那是吃了咒的地方。”

“咒?”

“阿信咒的。”

阿水伯吐掉嚼成白渣的槟榔,“他死前的三个月,天天坐在礁石上骂海,骂完就把望远镜往水里扔,又捞上来。

后来他死了,海就安静了,船却再也进不来。”

顾宁打开录音笔,金属笔尖在屏幕上划出“嗒”一声。

老人们听着像被针扎,同时闭嘴。

“我只是想知道沉船的位置。”

她尽量把声音放软,“十年前,7 月 9 日晚上,有三艘快艇——”“别说了!”

阿水伯突然暴喝,茶水溅在炭上,“嘶啦”一声熄了一团火。

棚外有人咳嗽。

邮递员老周提着半袋米进来,看见顾宁,脸色灰了一下,又恢复成木刻般的平静。

“记者小姐,你要问航线的事,问我。”

他把米袋往地上一放,灰尘扬起,“我送过阿信退件单,也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53562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