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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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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60) "里没有恒温恒湿的精密设备,只有几个简陋的培养皿、一台老旧的显微镜、一些基本的化学试剂,还有最重要的——从“瘴疠林”深处带回来的、被小心保存和培育着的安息苔样本。
灯光惨白,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异常苍白的脸。
肋下的伤口在苔藓的持续作用下,灼痛和麻痹感已经消退了大半,但皮肤下那青紫色的脉络却似乎更深了,并且隐隐向周围扩散出细微的、类似植物根须的纹路。
指尖偶尔会传来一种奇异的麻痒感,仿佛皮下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生长、扎根。
他强迫自己忽略这些变化。
时间太少了。
显微镜冰冷的金属镜筒贴着他的眼睑,视野里是放大了无数倍的安息苔细胞结构。
那些深绿色的细胞壁呈现出一种复杂的、近乎螺旋的纹路,内部流动着难以解析的荧光物质。
他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:提取浓缩液、化学催化、模拟共生环境……试图找到大规模人工合成其核心抑制生物碱的可能,或者至少找到一种能替代它的物质。
培养皿里,浓缩的苔藓提取液与各种试剂混合,有时会短暂地发出奇异的微光,但更多时候是迅速变成毫无活性的浑浊沉淀。
记录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失败的方程式和潦草的注释,每一个鲜红的叉都像一把刀,戳在他摇摇欲坠的希望上。
“不行…还是不行…”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几根带着不正常暗绿色的发丝被扯落,轻飘飘地掉在实验台上。
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。
人工合成的路径似乎被彻底堵死,安息苔的生物碱与宿主(无论是植物还是人)之间存在着某种极其微妙、难以复制的共生联系。
离开了那片特定的、被“绿疫”病毒重度污染却又奇异平衡的森林环境,离开了它依附的那些古老岩石和特定的腐殖质,它的效力就在不可逆转地衰减。
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,缠绕着他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
难道真的没有选择了吗?
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罗烈按下那个毁灭一切的按钮?
看着安息苔、看着森林、看着所有可能的未来,在核爆的强光中化为乌有?
“李哲…”苏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担忧。
她端着一杯用最后一点干净水冲的合成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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