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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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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80) "满了夜荧草汁，在阳光下蓝得发亮，活像三根人形蜡烛。
"张大夫！
"李财主推开家丁冲过来，"你欺人太......"他的话卡在喉咙里——我身后，三十多个穷户齐刷刷举起刚采的药苗。
蓝莹莹的嫩叶在风中摇曳，像一片会发光的海洋。
"要么合伙，"我递给他一株完好的药苗，"要么跟张权作伴去。
"老头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。
当他终于接过药苗时，人群中爆发出欢呼。
小盐钉趁机爬上粮仓屋顶，将最后一袋陈粮倒进等着的箩筐里。
金黄的稻谷瀑布般倾泻而下，混着此起彼伏的"张大夫"呼喊声。
我望向远处那片蓝莹莹的药田，忽然发现——不知何时，荒地上已经立起了一块新碑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三个字：活命田15夏至祭典那天，活命田的夜荧草开花了。
我站在新修的晒药台上，看着镇上的人往田埂上插彩旗。
小盐钉带着一群半大孩子，正把晒干的药草捆成束，挂满祠堂的屋檐。
"张大夫，"刘叔搓着草绳过来，"李财主家送来十担新麦，说是入伙的诚意。
"我瞥向祠堂角落——李财主正带着三个儿子低头磨药碾，脸上的蓝痕还没褪干净。
那是夜荧草汁的印记，得留足七七四十九天。
"掺进粥里。
"我抓了把麦粒掂量，"今晚全煮了。
"祭典进行到一半，麻烦来了。
县衙的师爷带着两个差役闯进会场，腰牌拍得震天响："张晓白！
私占官田该当何罪？
"人群瞬间安静。
我慢条斯理地擦净药铲，看向师爷腰间——那块沾了追踪药粉的玉佩还在，只是蓝光更暗了。
"官田？
"我指向晒场中央的石碑，"地契都刻在这上头呢。
"石碑背面，密密麻麻刻着全镇七十八户的名字，每个名字下面都摁着血手印——是当初分地时，每家出的一个男丁咬破手指按的。
师爷的胡子气得直抖："荒唐！
这算什么地契？
""我们的地契。
"老赵抡起铁锤往碑上一敲，震落一层浮灰，"比官府的黄纸实在。
"差役刚要拔刀，晒药台突然传来尖叫。
一个小姑娘摔下来，胳膊折成奇怪的角度。
我扒开人群冲过去，掏出随身带的药液。
蓝莹莹的液体浇在断骨处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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