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1574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069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34) "袅袅腾起。

烟雾中,隐约浮出半声尖锐的婴啼,凄厉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。

可那啼哭只响了一下,就倏地化作了女人低低的、压抑的啜泣。

我浑身冰冷,指尖都在发麻,却没有逃。

因为这哭声里,再没有了从前的怨毒与不甘,而是…… 一种终于卸下千斤重担的释然。

我怔怔地看着那缕白烟散尽在潮湿的空气里,一夜无眠。

第二日清晨,雨势稍歇。

我刚推开门,就见巷口拐进一个披着蓑衣的身影。

是老周,他脚步匆匆,蓑衣上的雨水滴滴答答,在青石板上砸开一串深色的水花。

“小姐,” 他声音嘶哑,将一个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给我,“这是赵掌柜临终前,托人快马加鞭捎给你的。”

赵掌柜,是我当年在北平学调香时香料铺的东家,也是唯一知道我底细的人。

我的心猛地一沉,颤抖着手打开油纸包。

里面是一本被火燎过、残破不堪的手札,封皮上依稀可见几个字 ——《南荒香蛊录》。

是佚篇。

我急急翻开,一张泛黄的纸笺从夹页中滑落。

上面是几行用朱砂写的、颤抖不已的字迹,是赵掌柜的笔迹:“镇魂者终被魂镇,焚心散非破煞之法,乃‘引渡香’之变种。

婴魂识血非真假,识的是‘愿’。

你以母香混骨灰入粉,他吞之,即承其痛,代其怨。

他烧的不是孩子,是他自己。”

我像被雷劈中一般,僵在原地。

手札从我无力的指间滑落,摔在湿漉漉的地上。

原来如此。

原来那夜,殷鹤鸣跪在烈火中放声大笑,不是癫狂,不是报复得逞的快意。

是他终于,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作舟,承载了那婴魂所有的痛苦与怨恨,听见了那首摇篮曲本该有的、独属于母亲的温柔。

他至死都不知道,我递给他的那包所谓 “焚心散” 里,除了婴孩的骨灰,还悄悄混入了我从他亡妻旗袍领口刮下的,最后一缕残香。

那苦涩的、哀婉的香气,才是真正的 “香引”,是开启这场盛大献祭的钥匙。

雨,又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。

我捡起那本手札,将那包已经平静下来的香灰,悉数倒入屋后的老井中。

井水幽深,灰末沉落,漾开一圈小小的涟漪,便再无踪迹。

“你们自由了。”

我低声说。

老周不知何时已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3817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