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1574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069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68) "烧得漆黑的窗口,火光摇曳中,似乎隐约有一大一小两个影子,正静静地相拥相依。

那首断断续续的摇篮曲,隔着烈火与浓烟,忽然变得格外清晰,甚至,温柔如风。

第二天,官府贴出告示,称殷宅失火,殷家家主殷鹤鸣不幸葬身火海,起火原因疑为祭祀不慎,引燃了香料。

没有人追问一个香铺里不起眼的女匠。

我回到早已人去楼空的 “疏影阁”,将那块写着阁名的牌匾亲手摘了下来,交到老周手里。

“周叔,替我看着它。

若有朝一日…… 你还能在这街上闻到那缕熟悉的、带着奶腥味的甜香,就为我烧一炉净心香。”

他看着我,布满风霜的脸上满是凝重,最终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三日后,我登上了南下上海的火车。

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布包,里面装着一捧未曾燃尽的香灰。

那里面,混着一缕极淡的、独属于母亲的苦涩哀香,与一个婴儿来到这世上最初始的奶腥,隔了这么多年,终于,不再分离了。

五年后,江南梅雨季。

我在苏州一条窄巷里赁了间小屋,给自己取了个寡淡的名字 “林娘”,替人缝制香囊换些嚼裹。

日子过得像浸了水的棉絮,沉闷,提不起劲。

白日里低头穿针引线,对着花花绿绿的缎面,鼻尖萦绕的却是木料与草药的清芬。

可一到夜里,那些被我死死压在心底的气味,便会争先恐后地冒出来:先是湿木头发霉的腥气,像老宅腐朽的房梁;接着是铁锈混了奶香的甜腻,血与新生纠缠不清;最后,是一缕极淡的、龙脑与沉水交融的冷香,幽幽地盘旋在枕边,像有人在我耳边极轻、极轻地哼唱:“月儿明,风儿静……”那夜,暴雨如注,砸在青瓦上噼啪作响,仿佛要将整个江南掀翻过来。

我被窗外的一道炸雷惊醒,心口闷得发慌。

屋里那股铁锈奶香,浓得几乎化为实质。

我鬼使神差地翻出箱底那个珍藏多年的小纸包,里面是我从火场里偷带出来的那捧香灰。

我将它放在窗台上,任由冰冷的雨丝从敞开的窗格里斜斜飘进来。

雨水顺着瓦檐滴落,精准地打湿了纸包一角。

那撮安静了五年的灰末,在遇到潮气的瞬间,竟微微地颤动起来。

旋即,一缕细不可察的白烟,从湿润处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38172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