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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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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6) ",然后把这滔天的罪孽,原封不动地烧回他脸上。
我捏着那枚指骨铃舌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若当场翻脸,以他那双眼睛里藏着的狠戾,我必死无疑。
我的心,像是被那缕幽黄的胎发烫出一个洞,寒气倒灌。
他不是要招魂,他要的是永不超生。
那枚指骨铃舌,是婴儿的。
那个被扼住喉咙发出咯咯声的,才是铃声真正的主人。
我脸上血色褪尽,却不敢露出分毫。
殷鹤鸣的视线像淬了毒的针,始终扎在我背上。
我若此刻崩溃,下一秒,这栋宅子就会多一缕调香师的冤魂。
我面无表情地站直身子,将那缕胎发用指尖捻起,若无其事地放回了摇篮缝隙。
然后,我转向梳妆台,取出一块丝帕,在太太曾用过的梳篦、胭脂盒上轻轻拂过,像是在采集她残余的气息。
“怨气很重。”
我转头,平静地对上殷鹤鸣的眼,“太太走得不甘心,这‘魂归之味’,调起来怕是要费些心力。”
他果然满意这个说法,眼中的审视淡去几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、得偿所愿的快意。
“有劳。”
他吐出两个字,声音冷得像墓碑。
吴妈送我到门口,全程低着头,枯瘦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,像一截行将就木的朽木。
与她擦肩而过时,我闻到她身上除了老人常有的陈腐气味,还有一股淡淡的、洗不掉的血腥。
她也是帮凶。
走出殷宅高高的门楣,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,竟没有一丝暖意。
我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,四肢百骸都僵硬着。
殷鹤鸣要的香,是以婴骨为引,鬼面葵为主,再用生母的遗物做药捻,燃起的不是相思,是镇魂煞。
他要将那对母子永世禁锢在这座华美的牢笼里,不得轮回。
不行,我不能让他得逞。
回到我的香铺,需要穿过三条街。
可我的脚,却在第一个路口停了下来。
《香典》中的 “反镇香”,配方还不够烈。
对付寻常邪祟尚可,但要破殷鹤鸣这种用至亲骨血布下的恶毒阵法,还远远不够。
以怨制怨,要用最毒的怨;以火破煞,需借最烈的火。
那个引信,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。
它不在我的香料柜里,也不在寻常的草药铺。
我攥紧了袖中那方沾染了所谓 “太太气息” 的丝帕,调转方向,脚步不停地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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