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1573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069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56) "北平的秋雾浓得像一碗化不开的豆汁儿,堵在人心口。

铺子里三个月没开张,账本上的红字刺得我眼疼。

就连隔壁香料行的周老板都看不下去,劝我把这祖传的铺子关了,回乡下种地去。

我捏着那枚传了三代的紫檀香碾,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直钻进心里。

这家香铺已经在我家传了三代,现在却要在我手里毁了。

就在这时,门口的风铃 “叮铃” 一声轻响。

一个男人站在门口,穿着一身妥帖的墨色长衫,手里的油纸伞尖还在滴水,在青砖地上晕开一小团一小团的墨迹。

“殷鹤鸣。”

他自报家门,声音像大提琴的最低音,沉稳又有礼。

他要为亡妻定制一款 “往生香”。

“助她魂归安宁。”

他补充道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。

我本想拒绝,祖宗的教诲言犹在耳:香能引魂,亦能锁魄。

这 “往生香” 邪乎得很,非大善大恶之人不能用。

可他接下来说的话,让我把到了嘴边的 “不” 字又咽了回去。

“报酬,五百银元。”

这笔钱,够我这铺子再撑十年,够我把拖欠周老板的料钱还清,甚至还能在北平城里买个小院子。

我不是贪财,我是快活不下去了。

祖宗的规矩重要,还是活下去重要?

我没得选。

“我接了。”
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。

他点点头,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乌木香盒,放在柜台上。

“这是她生前贴身之物,里面有她的念想,或许能帮你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我身后的香料架上,声音低了下去:“她走得…… 很苦。

我只希望她能安息。”

我心里一动,送他到门口。

他撑开伞,汇入浓雾,像一滴墨融进了水里。

我关上门,转身的瞬间,一阵冷风不知从哪儿钻了进来,吹得我后脖颈发凉。

柜台上的乌木香盒,竟轻轻震了一下。

我盯着那盒子,心跳漏了一拍。

我本不信鬼神,但我们这行,本就是与虚无缥缈的气味打交道。

深吸一口气,我伸手打开了盒盖。

一股寒气扑面而来。

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失去爱人的、哀恸的苦涩气味,而是一种浸透骨髓的腥冷,像一口深井里泡着腐烂了一整个冬天的枯枝败叶。

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,在这股腐败的冷气深处,还缠着一丝极淡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3812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