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1547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7058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86) "只是用冰冷的指尖划过屏幕侧面,摁灭了那一点执着跳跃的光芒。

屏幕沉入一片漆黑的死寂。

这点人造的微光熄灭后,车内只剩下仪表盘幽幽的冷绿荧光。

它们跳动着,在玻璃窗上投下我扭曲变形的倒影。

好一会儿,指尖才离开按键的冰冷触感。

喉咙堵着一块粗砺的石头,不上不下,窒息感如影随形。

十年的情分在脑中反复回旋,最终被冷冰冰的雨水冲刷得支离破碎。

视线艰难地透过被雨水冲刷成泪痕模糊的车窗玻璃,望着外面那个被暴风雨浇透的城市。

没有焦点,只有铺天盖地的白噪声和水流在金属车顶上密集捶打的空洞回响。

第二章引擎的低吼声持续了多久才被唤醒,我毫无知觉。

等回过神来,车子已经停在了老式居民楼下的暗影里。

雨水从老旧的水泥楼顶连成线坠下,砸在楼前锈迹斑斑、坑洼不平的自行车棚顶上,单调地噼啪作响,像是在不知疲倦地叩问着什么答案。

这栋灰扑扑的六层板楼,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沉默地蜷缩在城西最暗淡的一角。

它承载着我整个兵荒马乱的青春,和沈越一起。

从当年租住顶层的小阁楼,到后来倾尽所有、像攒珍宝一样买下这套位于二楼、只有七十平的小两居室。

钥匙插进锁孔,熟悉的滞涩感传来,轻轻转动,推开那扇掉漆的绿色防盗门,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沉闷声响。

家里的空气有些日子没好好流动过,凝结着尘埃和挥之不去的霉旧气息。

没有开灯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模糊天光,疲惫地把自己摔进客厅那张早已塌陷、弹簧咯吱作响的旧布沙发里。

织物冰凉粗糙的触感穿透薄薄的衣料,贴着皮肤。

黑暗中,眼睛干涩发痛。

十年……像一个沉重的磨盘压在胸口。

毕业典礼那天阳光炽烈得能把柏油路烤化,他穿过喧嚣的人群奔向举着相机的我,衬衫后背被汗浸湿了一片也不管不顾。

在狭窄简陋的出租屋厨房,两个人笨拙又雀跃地煮完第一顿寿面给他庆生,热气糊了满墙的油烟,他的眼睛在雾汽中亮得惊人。

父亲病危通知单下来的那个深夜,医院走廊惨白的灯管下,他用力抱紧浑身发抖的我,一遍遍说“我在”。

他眼底细密的红血丝和下颌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36992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