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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82) "下去。
日子,在锅碗瓢盆和婆婆时隐时现的叹息声中,继续向前滚动。
妞妞大一点,能送厂里办的简陋托儿所了。
我重新出来做事。
或许是这两年在城市里的浸染,加上原本就不算差的底子,我被从嘈杂的车间调到了厂子临街新开的销售门店。
这里窗明几净,需要穿着统一的制服,微笑着接待顾客。
虽然工资没涨多少,但环境好了太多,人也精神了些。
张明对此却有些沉默。
一天晚上,他帮我揉着站了一天有些酸胀的小腿,犹豫了半天才闷闷地说:“店里……是不是总有些人……不太规矩?”
我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:“你想哪儿去了?
都是正经来买货的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说什么,手上的力道却重了些。
命运的转折总是猝不及防。
张明开始觉得乏力,吃不下东西,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。
起初以为是累的,直到他疼得在车间弯下了腰,被工友架着送去医院。
检查结果出来那天,天阴沉得像要塌下来。
“肝癌……晚期?”
我看着诊断书上那几个冰冷的字,耳朵里嗡嗡作响,几乎站不稳。
张明坐在医院冰凉的塑料椅上,脸色蜡黄,眼神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地板。
“治!
砸锅卖铁也要治!”
我抓着他的胳膊,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家里那点微薄的积蓄,在昂贵的检查和药费面前,杯水车薪。
我白天在店里强撑着笑脸,一下班就四处奔波,低声下气地求人借钱,找各种偏方信息。
然而,张明的脾气却像换了个人。
他变得暴躁易怒,拒绝吃药,把熬好的中药碗狠狠摔在地上,褐色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治什么治!
花那个冤枉钱!
死了不更好?”
他冲我吼,眼睛布满血丝,像一头绝望的困兽,“死了干净!
省得拖累你们娘俩!
你不是正好……正好去找个更好的!”
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捅在我心上。
我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得脱了形的脸,看着他眼中深不见底的痛苦和自暴自弃,所有的委屈、辛酸、恐惧都死死堵在喉咙里。
不能吵,这个时候,无论如何不能跟他吵。
我默默地蹲下身,一片一片捡起地上的碎瓷片,滚烫的眼泪无声地砸在手背上。
店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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