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30824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6897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82) "、不知所措的脸上,而是穿透了他,穿透了厚重的墙壁,投向窗外那片铅灰色的、令人绝望的天空。

长江,在遥远的天际线下,依旧浑浊,依旧奔流不息。

四十年前,它带走了他的童年;四十年后,它似乎又将带走他的一切。

一股巨大的、令人窒息的疲惫感,如同浑浊的江水,瞬间淹没了他。

不是恐惧,不是愤怒,是一种抽空了所有力气的、万念俱灰的疲惫。

他沉默地站起身,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这一刻似乎微微佝偻了一些。

他绕开那张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宽大办公桌,步履异常平稳地,一步一步,走向办公室那扇厚重、隔音的实木大门。

门外,是铺着昂贵地毯的走廊,走廊尽头,是通往顶层天台的那扇小门。

助理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,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:“陈……陈总……” 他想冲上去阻拦,想问问该怎么办。

然而,陈志远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隔绝一切的、冰冷彻骨的死寂气息,如同无形的屏障,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原地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背影,消失在门后的阴影里。

门,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,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
尾声:浮木沉沙三天后。

天空是厚重的铅灰色,低垂得仿佛要压到浑浊的江面上。

初冬的寒风,带着刺骨的湿冷,呜咽着刮过志远集团大厦附近一片荒凉的江滩。

枯萎的芦苇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发出如同呜咽般的声响,应和着江涛沉闷的拍岸声。

一个衣衫破旧、背着蛇皮袋的拾荒老人,佝偻着腰,在湿漉漉的乱石堆和纠缠的水草间仔细搜寻着。

浑浊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碎石,留下白色的泡沫和垃圾。

突然,他的目光被乱石缝隙里一个反光的金属物件吸引。

他费力地弯下早已不灵便的腰,手指在冰冷的泥水和石缝中摸索了半天,终于将其抠了出来。

是一块表。

一块严重变形、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金属手表。

表壳上布满了深刻的划痕和凹陷的撞击痕迹。

表蒙玻璃早已碎裂,蛛网般的裂纹覆盖了整个表盘,下面的指针——一根已经弯曲变形,另一根不知所踪——永远凝固在了某个无法辨识的时刻。

浸透了岁月汗渍、油污和人世沉浮的皮革表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317410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