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在祭奠什么。
然后，他迈开步子，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，一步一步，走上了因为混乱而空无一人的主席台。
他从惊魂未定的主持人手里，拿过了话筒。
现场的骚动，奇迹般地平息下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这个一直被他们忽视的年轻人身上。
林云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但他的声音，却像西伯利亚的寒流，瞬间冻结了整个会场。
“这不是意外。”
“这是精心策划的谋杀！”
全场哗然！
郑国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瘫软在地。
林云飞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他打了个响指。
身后那块刚刚直播了惊天爆炸的巨型屏幕，画面一转。
出现的，是密密麻麻的程序代码。一个被红框标注出的后门程序，清晰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。
紧接着，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，那是刘建国的录音。
“这个后门，可以在特定指令下，绕过所有安全协议，强行让电池组超负荷运转，直到热失控……”
屏幕再转，是一段音频波形图。
郑国涛那狰狞、狠毒的声音，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。
“他很聪明，但有时候，太聪明不是好事。你最好让他安分一点别给我，也别给你自己，惹麻烦。”
“我儿子他是无辜的！”
“无辜？在这个局里，没有谁是无辜的！”
最后，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张银行流水详单，一条条清晰的转账记录。从电池供应商，到海外的皮包公司，再到郑国涛亲属名下的账户。
证据链，完整，清晰，无可辩驳！
铁证如山！
郑国涛的哀嚎，被淹没在人群的惊呼与怒骂声中。
两名穿着深色西装，神情严肃的男人穿过人群，径直走到他面前，出示了证件。
“郑国涛，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省纪委的人。
郑国涛被架起来的时候，像一条被抽掉脊梁的死狗。
林云飞站在高处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。
他举起话筒，面向无数的镜头，面向全网的直播。
“‘汉风’项目，即刻终止！所有损失，由责任方承担！”
“汉东的新能源之路，绝不能建立在谎言和鲜血之上！”
“真正安全、先进的新能源汽车，将由我们，重新定义！”
省发改委大楼，风声鹤唳。
走廊里，脚步声都变得轻微、谨慎，仿佛怕惊扰了某个沉睡的君王。
曾经属于郑国涛的办公室，如今门牌已经换成了“林云飞”。
里面的陈设没变，但气场全变了。
一个副处长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桌前，手里捧着一份文件，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。
“林主任，这是根据您的指示，对发改委内部涉及‘汉风’项目人员的初步清查名单……”
他的声音在发抖。
眼前的年轻人，明明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，靠在老板椅里，慢条斯理地用指节敲着桌面。
但现在，没人敢再把他当成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纨绔子弟。
林云飞没有接那份名单。
“念。”
一个字，不带任何情绪。
“是！综合办公室副主任王伟，收受供应商贿赂三十万高新产业处科员李斌，伪造技术参数报告……”
副处长每念出一个名字，声音就干涩一分。
这些都是郑国涛的嫡系，过去在发改委里何等风光。
现在，却像一串待宰的牲口，被陈列在案。
林云飞的指节敲击，停了。
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得可怕。
“就这些？”
副处长一哆嗦，文件差点脱手。
“这是目前查实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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