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9939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6720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7025) "

“嗯哼,薛大人!”蹇行以手掩唇,“好像他没说错!”

薛明眼珠子一转,明白主官的意思,“大人真要给?万一上面问责…”

“是他们以死威胁来要的,又不是我们主动给,再说,他也没说错,他是庶人!
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!给吧、给吧!不然,人家回去,一时想不开,一家子吊死,你我都跑不掉!”蹇行无奈。

三十年河东、三十年河西!

贬为庶人又如何,哪天皇帝回心转意,又召回去,自己落个里外不是人!

自己祖辈居住这里,没必要把事儿做绝,睁只眼、闭只眼,糊弄过去就得了,何苦较真?

“那、好吧!”薛长史见主官决意已定,自己没必要做恶人。

司马张佑之没吱声,自己管兵马的,这些跟自己无关。

“那个、庶人李瑀!”薛长史清了清嗓子。

“按照朝廷垦荒政策,借支你一副犁、三把锄头、口粮一百斤!

先回去把荒地垦出来,待官府验收后,视面积大小借支相应种粮!

来年收成,这些均折成税粮扣回,你可有异议?”

“无!”李瑀忙道。

“你们且随官差去领取吧!”薛长史指了指身边的曹吏。

李瑀拱手道谢,带着柳氏、何忠贤去户曹。

“散了!散了!”皂吏班头冲围观百姓道。

蹇行几人各怀心事,转身进了角门。

“你们搬不搬得动?”户曹小吏问。

一副犁就得一个人扛,一百斤粮食一人背五十斤,三把锄头咋弄走?

“搬得动!”柳氏咬牙道,“劳烦官爷借个麻袋。”

小吏从角落找出个破麻袋。

柳氏将粮食分装成两袋,用一把锄头当扁担,两头各挑一袋米。

“嗨!”柳氏半扎马步起身。

刚要直起身子,又重重落下,一个屁蹲坐到地上。

在宫里干过粗活,没干过重活,提为女官后再没干过,又在王府养尊处优几年,哪里挑得动一百斤?

“我来!”何忠贤上前。

青筋直冒,勉强挑起,两腿直打颤,额头上直冒汗,两眼昏花。

柳氏望着剩下的犁发愁,她扛不动啊!

看向丈夫,李瑀忙后退,“我扛不动!”

“夫君,你没试,怎知不行?你一定行!”柳氏眼中满是鼓励。

众目睽睽,李瑀不能说自己不行,硬着头皮上。

半蹲下,一边肩膀靠上犁,柳氏扶着,慢慢扛着犁,摇摇晃晃站起来。

“好了吗?我放手了?”柳氏小心翼翼。

“嗯!”李瑀咬紧牙,偏着脑袋。

柳氏刚松开松手,李瑀哎哟一声。

好重!差点儿把自己压趴下。

柳氏忙扶住,旁边的小吏也伸手托住,犁才没摔地上。

几人把犁放下,“不行,扛不动!”李瑀揉着肩膀。

咋办?柳氏发愁。

“何总管,你把粮食放下!”柳氏想了想道。

又对小吏道,“官爷,可否帮忙匀两个背篓?”

小吏看着三个没干过活儿的富贵人直摇头,出去一会儿,带回三个背篓。

“谢谢官爷!”柳氏感激道。

将犁绑在背篓上,给何忠贤背上,自己与李瑀一人背袋黄豆。

拄着锄头,出了衙门。

“看不出,这娘子倒有把子力气!”小吏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道。

出衙门不远,柳氏就累的放下背篓。

肩头勒得火辣辣的,又饿又渴,两条腿软的像面条,脑袋嗡嗡响。

何忠贤、李瑀也没好到哪里,都默默放下背篓,擦着额头上的虚汗。

“这点儿东西,咱们就受不住,以后可咋办?”柳氏苦笑。

李瑀更是愁苦,自己是唯一的全劳力,重任在肩,前路漫漫。

三人走走停停,穿过大街,路过当铺,柳氏停下。

摸了摸身上的小布袋,又看看丈夫,“我当了?”

“不是有粮食了?”李瑀不舍。

“还要添置些东西!”柳氏叹气。

“咱们背不动!”李瑀苦着脸。

“不重!”柳氏说完,抬脚进去。

“唉!”李瑀一屁股坐到当铺门前的台阶上。

扯开衣领,热死了,肩头火辣辣的,轻轻一碰,疼得要死。

正值中午,到处飘着饭香,更加饥肠辘辘。

何忠贤牵着衣角,对着李瑀扇风,看主子落魄成这样,心里不落忍,比自己受苦受累还难受。

“你也歇会儿吧!”李瑀摆摆手。

自己才背这么点儿,都累的不轻,何忠贤的最重,更辛苦。

跟了自己十余年,既是自己的玩伴,也是贴身内侍,忠心耿耿,那份亲情远胜沈氏、柳氏。

“奴婢不累!”何忠贤固执道。

李瑀瞪他一眼,拧眉道,“我的话都不听了?”

“奴婢不敢!”何忠贤这才住手,眼神委屈又惶恐。

磨蹭好一阵,柳氏才出来,“走!”

“兑了多少?”李瑀问。

“五两!”柳氏回道。

当铺压价,只给三两,她左磨右磨,磨到五两。

李瑀没说话。

路过杂货铺,柳氏又进去,买了十斤大米、十斤面粉、半斤红糖膏。

“买这些作甚?日子紧,省着用,不用单独给我买!”李瑀心疼,银子不是这么花的。

半斤红糖膏就花了一两银子!大米、面粉比陈米贵了一倍。

柳氏瞥一眼丈夫,“新月身子那么虚,不得补补?”

“哦!”李瑀面色泛红,自己想多了。

“咕!”肉香飘来,李瑀肚子发出响亮的腹鸣,胃里一阵绞痛。

柳氏看着冒着热气的蒸笼,咽了咽口水,脚不听使唤走过去,“蒸饼咋卖的?”

“没馅一文,素馅二文、肉馅三文!”小二道。

“要十个没馅儿的!再来三碗清水!”柳氏掏出帕子,数了十文钱。

三人坐到路边小竹凳上,就着清水,狼吞虎咽吃起来。

直到第二个蒸饼吃完,才有了点儿感觉。

“呼!”柳氏长舒一口气,“多少天没吃这么饱过!”

身上有了力气,手脚不再发软,就是肩膀火辣辣的疼。

李瑀吃完两个,也停下。

何忠贤见主子停下,纠结一瞬,没拿第三个。

“你没吃饱,吃便是!我们再歇会儿!”李瑀看出来。

“奴婢吃饱了!”何忠贤忙道。

“叫你吃,你就吃!”李瑀不耐道。

“是!”何忠贤这才拿起第三个,又让店家添了一碗水,三两下吃完。

“店家,再来十个蒸饼!”柳氏道。

店家用荷叶包好,递给柳氏。

柳氏将没吃完的三个蒸饼,连同打包的,悉数放到李瑀的背篓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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