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9279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6554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734) "越过她,落在窗外。

深秋的天空很高,很蓝。

阳光刺眼。

警察带着他们,穿过走廊,走向电梯。

银色的手铐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冰冷无情的光。

林母的哭骂声,林远压抑的呜咽,还有林薇那无声的绝望,都被关在了电梯门后。

走廊里恢复了安静。

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,还有地上,刚才混乱中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的、那张淡黄色的第十次婚宴取消通知单。

**5**深秋的风卷着寒意,刀子似的刮在脸上。

民政局那灰扑扑的台阶,一级级踩下去,像在告别一段泥泞不堪的路。

手里那个硬壳的暗红色小本子,封皮光滑,印着烫金的“离婚证”三个字。

有点硌手。

揣进大衣内袋,靠近心口的位置,没什么温度。

台阶下,风更大了些,卷起地上的落叶,打着旋儿。

一个人影猛地从旁边光秃秃的景观树后面扑了出来,带着一股刺鼻的、隔夜的泪水和绝望混合的味道。

是林薇。

才几天?

看守所的日子像把钝刀,把她整个人都削薄了、剐烂了。

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角,乱得像鸟窝。

身上还是那天被带走时的黑色高领毛衣,皱巴巴的,沾着不明污渍。

脸是蜡黄的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起皮,爆开一道道血口子。

那双曾经拉琴的、被无数人称赞过的手,此刻指甲缝里都是黑的,死死地攥着她自己破旧外套的衣角,骨节凸出,像嶙峋的枯枝。

最扎眼的,是她的眼睛。

里面一片血红,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,眼珠子浑浊不堪,死死地、癫狂地盯着我。

像濒死的野兽,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
“陈默!

陈默!!”

她扑到我脚边,声音嘶哑破裂,带着哭腔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急切。

冰冷的水泥地,她似乎感觉不到,膝盖蹭着地往前挪。

“我错了!

我真的知道错了!

你原谅我!

求求你原谅我!

是我鬼迷心窍!

是我对不起你!

都是林远!

是他逼我的!

是他欠了赌债还不上!

是他威胁我!

说我不帮他造假骗钱,他就……他就把我们的事说出去!

毁了我的工作!

我……我是没办法啊陈默!”

她语无伦次,颠三倒四,拼命地把脏水往那个同样身陷囹圄的林远身上泼,试图把自己洗白成一朵无辜的、被胁迫的白莲花。

“我们重新开始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25429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