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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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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34) "越过她,落在窗外。
深秋的天空很高,很蓝。
阳光刺眼。
警察带着他们,穿过走廊,走向电梯。
银色的手铐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冰冷无情的光。
林母的哭骂声,林远压抑的呜咽,还有林薇那无声的绝望,都被关在了电梯门后。
走廊里恢复了安静。
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,还有地上,刚才混乱中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的、那张淡黄色的第十次婚宴取消通知单。
**5**深秋的风卷着寒意,刀子似的刮在脸上。
民政局那灰扑扑的台阶,一级级踩下去,像在告别一段泥泞不堪的路。
手里那个硬壳的暗红色小本子,封皮光滑,印着烫金的“离婚证”三个字。
有点硌手。
揣进大衣内袋,靠近心口的位置,没什么温度。
台阶下,风更大了些,卷起地上的落叶,打着旋儿。
一个人影猛地从旁边光秃秃的景观树后面扑了出来,带着一股刺鼻的、隔夜的泪水和绝望混合的味道。
是林薇。
才几天?
看守所的日子像把钝刀,把她整个人都削薄了、剐烂了。
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角,乱得像鸟窝。
身上还是那天被带走时的黑色高领毛衣,皱巴巴的,沾着不明污渍。
脸是蜡黄的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起皮,爆开一道道血口子。
那双曾经拉琴的、被无数人称赞过的手,此刻指甲缝里都是黑的,死死地攥着她自己破旧外套的衣角,骨节凸出,像嶙峋的枯枝。
最扎眼的,是她的眼睛。
里面一片血红,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,眼珠子浑浊不堪,死死地、癫狂地盯着我。
像濒死的野兽,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陈默!
陈默!!”
她扑到我脚边,声音嘶哑破裂,带着哭腔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急切。
冰冷的水泥地,她似乎感觉不到,膝盖蹭着地往前挪。
“我错了!
我真的知道错了!
你原谅我!
求求你原谅我!
是我鬼迷心窍!
是我对不起你!
都是林远!
是他逼我的!
是他欠了赌债还不上!
是他威胁我!
说我不帮他造假骗钱,他就……他就把我们的事说出去!
毁了我的工作!
我……我是没办法啊陈默!”
她语无伦次,颠三倒四,拼命地把脏水往那个同样身陷囹圄的林远身上泼,试图把自己洗白成一朵无辜的、被胁迫的白莲花。
“我们重新开始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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