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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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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10) "靠着冰冷的书房门板,仰起头,看着天花板上惨白的吸顶灯。
灯光有点刺眼。
我闭上眼。
心里那片死水,被那块名叫“绝症”的巨石砸过之后,荡开的涟漪早已平息。
只剩下更深的冰冷,和一种近乎荒诞的清醒。
**3**民政局大厅的空气,永远带着一种特有的味道。
消毒水混合着陈旧纸张,还有一点点人群聚集的微浊气息。
光线倒是充足,惨白的日光灯管照得人脸上没什么血色。
人不少。
排队的,坐在长椅上等待叫号的,低声交谈的,或者像我们这样,沉默不语的。
我和林薇坐在靠墙的一排蓝色塑料椅上。
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。
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,衬得脸愈发苍白。
眼睛红肿得厉害,眼下的青黑用很厚的粉底也盖不住。
从进门到现在,她一直低着头,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。
手指无意识地绞着,指节绷得发白。
整个人缩在椅子里,像一尊蒙着灰尘的、哀伤的黑色雕塑。
自从那晚摔了杯子、爆发过后,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。
沉默,憔悴,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。
偶尔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控诉和一种“你冷酷无情你无理取闹”的绝望。
仿佛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、逼死她得意门生的刽子手。
她没再提离婚协议的事。
但也没签。
就这么僵着。
直到今天早上,我把签好自己名字的协议书,再次放到她面前。
她抬起红肿的眼看了我很久,里面空荡荡的。
然后,她拿起笔,手抖得厉害,试了好几次,才在签名栏上,歪歪扭扭地写下了“林薇”两个字。
墨水洇开了一大片。
现在,那份签了双方名字的协议,就装在我带来的文件袋里,放在我另一侧的椅子上。
像一块沉重的、冰冷的墓碑。
大厅里嗡嗡的说话声,电子叫号单调的重复声,还有翻动纸张的哗啦声,交织在一起。
形成一种奇特的、属于终结的喧闹背景音。
我靠在硬邦邦的塑料椅背上,目光没什么焦点地落在对面墙上挂着的办事流程图上。
红色的箭头绕来绕去。
结婚登记在二楼左边。
离婚登记在一楼右边。
箭头分得很开,像两条永不交汇的平行线。
时间走得很慢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口袋里传来嗡嗡的震动。
是我的手机。
我拿出来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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