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8615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63439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72) "”他瞳孔骤缩。

我甩开他,走到妆台前,拔下凤钗,随手丢进炭盆。

火苗“轰”地窜高,映得我半边脸像夜叉。

铜镜里的女人,凤冠半歪,口脂晕开,像刚吃完人心的罗刹。

我抚过镜面,指尖发抖——不是怕,是兴奋。

原来撕破脸的感觉,这么爽。

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,是我的陪嫁丫鬟春杏。

她捧着托盘,上面一碗醒酒汤,还在冒热气。

我接过,手腕一翻,整碗汤泼在波斯地毯上,甜腥气瞬间蒸腾。

“小姐……”春杏红了眼。

我摸摸她的发髻,轻声:“别怕,我只是嫌脏。”

脏的是这屋子,是这婚事,是前世我死时嘴里灌满的“贤良”二字。

我走到窗前,推开雕花木窗。

雪扑进来,打在滚烫的脸颊上,化成水,像泪。

但我知道,我早就没有泪了。

远处,王府最高的揽月阁还亮着灯——那里藏着李承鄞的密室,也藏着我要的第一件东西。

我回头,对春杏勾勾手指:“去,把库房里那柄翡翠镶金的算盘拿来。”

春杏瞪大眼:“小姐,那是老爷特意为您——”“我爹给我的东西,”我打断她,一字一句,“我想砸就砸。”

算盘很快送到。

上好的翡翠珠子,一颗能换京城半条街的米。

我掂了掂,忽然抡圆了胳膊,狠狠砸向地面。

“哗啦——”珠子四散,像一场碧绿的冰雹。

我弯腰捡起一颗,捏在指间对着烛火看,里面天然一道红纹,像血丝。

我笑了:“就这颗吧。”

我把它塞进春杏手里,低声:“明日一早,送去七王爷府上。

就说——”我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雪落,“就说,江南沈家,贺他边关大捷。”

春杏握紧珠子,重重点头。

她出门时,带起一阵风,吹动我披帛上的金线,簌簌作响。

李承鄞站在原地,脸色由红转青,最后归于一片死白。

他大概终于意识到,我今晚的每一句疯话,都会变成明早他账册上的赤字。

我赤足走向他,步步生莲——如果地狱有莲,大概就是我这副模样。

我蹲下身,与他平视,温柔地替他理好歪到一边的喜袍领子。

“王爷。”

我喊他,像喊一个陌生人,“你不是说,要与我共享江山吗?”

我拍拍他的脸,起身,居高临下:“那就让我先替你败一败,看看这江山,到底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240562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