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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string(8) "第1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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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string(2672) "经直博,不再是学生。
实验室在剑桥一栋百年老楼里,木地板踩上去吱呀响。
我的导师艾德华,德国人,六十岁,头发全白,眼神却像年轻人。
第一次见面,他递给我一份项目书:“量子级联,三年期限,全额资助。”
我翻到最后一页,年薪税后四万八千刀,足够我活得体面。
签完字,他给我一把钥匙:“地下车库,有辆破丰田,先用着。”
11第一年,我住学校宿舍,单人套间,窗外是查尔斯河。
每天七点进实验室,凌晨两点回宿舍,脚步声响在空荡走廊。
我学会了用咖啡机,学会了在零下二十度的夜里换轮胎,也学会了在崩溃时,把脸埋进冷水池,直到无法呼吸。
实验失败是常态,数据像顽皮的孩子,永远不肯听话。
有一次,我连续七十二小时没合眼,最后晕倒在洁净室里。
醒来时,手背扎着点滴,安娜守在旁边,眼睛通红。
她说:“林,你把我们都吓坏了。”
我咧嘴笑,喉咙干得像沙漠。
林家的微信群里,消息从未断过。
林母每天发天气预报:“波士顿降温,多穿点。”
林瑶隔三岔五晒娃:“小橙子会叫姑姑了。”
林至很少说话,只在我生日那天,发了一张照片是南城一中操场,雪覆盖跑道,空无一人。
配文:又下雪了。
我盯着屏幕,直到泪模糊视线。
第二年,我开始带本科生。
有个叫Alex的男孩,金发,笑起来像太阳。
他总在课后缠着我问问题,眼神亮得过分。
圣诞节,他送我一条围巾,手织的,歪歪扭扭。
我收下了,却一次也没戴。
他问我:“林博士,你有男朋友吗?”
我笑了笑:“我有一个实验室。”
12那年冬天,赵妈妈病重。
我连夜飞回南城,病房里,她插着氧气管,瘦得脱了形。
我握住她的手,像握住一把干柴。
她努力睁眼:“十三,别哭,我早活够本了。”
我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她走的那天,南城罕见地下雪,我抱着骨灰盒,走在白茫茫的街道。
福利院的孩子排成一排,小多已经长高,他红着眼叫我:“姐。”
我把赵妈妈的遗物整理好,发现一本旧相册,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纸条:“愿我女儿一生平安喜乐。”
落款时间是我被丢的那天。
我把纸条贴在胸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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