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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5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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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8) "节常常被油污浸得发黑开裂,冬天冷风一吹,裂口像小孩子的嘴。
沉重的零件搬上搬下,腰肌劳损成了老毛病。
收入微薄,扣除基本开销和寄回家的钱,所剩无几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有时候看到同龄人衣着光鲜地从店门口走过,谈论着新买的房子车子,心里也会涌起一阵酸涩和失落。
那种曾经被“一夜暴富”幻觉喂养出来的、对轻松获取财富的渴望,偶尔还会像幽灵一样低语。
但现在的我,学会了低头看看自己沾满油污的双手。
这双手,或许笨拙,或许只能换来微薄的报酬,但每一分钱,都浸着自己的汗水,都带着机油和金属特有的、沉甸甸的踏实感。
这种“踏实”,是过去的我用多少个三十秒的豪赌也换不来的。
和家里的联系,是缓慢解冻的冰河。
最初只是简单的汇款短信通知,母亲会回复一个“收到”。
后来,短信里会多一句“你爸血糖稳了”或者“天冷了,自己加衣”。
再后来,偶尔会通个电话。
电话那头,母亲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,父亲则很少说话,只是在我询问他身体时,闷闷地应一句“还行”。
沉默依然存在,像房间里未被搬走的大象。
那笔被输掉的十年积蓄,父亲差点丢掉的生命,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我们之间。
我清楚,有些伤疤,即使愈合了,也会留下永久的痕迹,不是几句道歉和几年的辛苦钱就能完全抚平的。
我能做的,就是不再逃避这道沟壑,而是用持续的、笨拙的努力,尝试在沟壑之上,一砖一瓦地搭建一座新的、或许简陋但足够坚固的桥——用准时寄回的钱,用电话里笨拙的关心,用时间证明的、不再动摇的“踏实”。
一个普通的休息日,我回了趟家。
没有事先张扬,只是提了点水果。
走到那扇熟悉的、刷了新漆的绿色铁门前,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。
深吸一口气,敲了门。
开门的是母亲。
看到我,她愣了一下,随即眼圈就红了,赶紧别过脸去抹了一下,声音带着点哽咽:“回来啦?
怎么不提前说声……快进来,外面冷。”
屋里收拾得很干净,带着点新家具的味道。
父亲坐在客厅靠窗的旧藤椅上,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。
听到动静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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