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7111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6058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62) "的死寂。

没有咆哮,没有质问,只有纸张被展开时细微的摩擦声,以及……张警官陡然变得粗重起来的呼吸声。

我瘫在鞋柜旁,连呼吸都忘了,死死盯着卧室门口那狭窄的视野。

张警官宽阔的背影挡住了里面的一切,我看不到那张纸,也看不到床底。

但我能看到张警官的肩膀,那原本因为愤怒和戒备而绷紧如铁的肩背线条,此刻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……剧烈地颤抖起来!

那不是愤怒的颤抖。

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震惊、难以置信,甚至……一丝荒诞恐惧的颤抖!

“老……老陈?!”

张警官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,干涩、嘶哑,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,每一个字都透着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惊骇。

“陈建民?!

这……这他妈是你的房子?!”

他猛地抬起头,视线仿佛穿透了床板,死死钉在那片黑暗里,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见了鬼似的质问:“你……你不是三年前就他妈的……死了吗?!

火化证明还是老子亲手送去给你那远房侄子的!

骨灰盒现在还在西山公墓埋着呢!

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
轰隆!

张警官的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,在我早已混乱不堪的脑海里轰然炸开!

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!

老陈?

陈建民?

死了三年?

骨灰盒在公墓?

火化证明是张警官亲自送的?

那我床底下这个……这个倒吊着、用吸管偷鸭血的、写字条自称“社恐”的……是什么东西?!

巨大的恐惧瞬间被一种更深邃、更冰冷、更无法理解的荒诞所取代。

我感觉自己的理智像被砸碎的玻璃,彻底崩解成粉末。

一个死了三年的人?

一个骨灰埋在公墓的人?

现在……正躲在我的床底下……偷喝我的毛血旺?!

“滋溜……”就在这死寂被张警官的惊雷和我的崩溃所填充的刹那,那熟悉的、短促而贪婪的吮吸声,极其突兀地、极其清晰地,再次从床底的黑暗深处传了出来!

清晰无比!

近在咫尺!

这声音像一根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我最后的神经。

我再也控制不住,积压了整晚的恐惧、荒谬、饥饿和彻底的崩溃,如同决堤的洪水,冲破喉咙,化作一声撕心裂肺、带着哭腔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217703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