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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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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0) "圣心忧悬,严令即刻回銮云云。
直到最后,那威严的声音顿了顿,仿佛刻意加重了语气,清晰地吐出最后一句:“……另,宣北境农户,阿蛮——”将军的目光,如同两道冰冷的铁锥,精准地钉在了阿蛮身上。
那个依旧僵立着、掌心滴血、眼神空洞的身影上。
“——即刻随驾入宫,为太子近身侍从!
钦此——!”
最后两个字,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冰封的湖面上。
“为侍”?
宣一个北境农户入宫,为……侍?
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毒针,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我试图维持的最后一点体面。
近身侍从?
多么体面又多么残忍的称呼!
它像一层华丽的金箔,瞬间包裹住那赤裸裸的、不容置疑的掠夺本质。
原来在父皇眼中,在煌煌天家看来,阿蛮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,他沉默的坚韧,他笨拙的善良,他掌心血珠滚烫的温度……最终的价值,不过是剥离了所有,压缩成一个冰冷的符号——一个可供驱使的“侍”。
“殿下?”
将军捧着那卷沉重的明黄,微微提高了声音,带着催促。
他身后的玄甲士兵,如同冰冷的铁塑,无声地施加着无形的压力。
我的指尖在粗布棉袄的袖口里蜷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试图压下心头那股翻腾的、带着血腥味的涩意。
我艰难地转动视线,再次看向阿蛮。
他依旧站在那里,像一棵被雷劈中却仍未倒下的树。
掌心的血还在流,滴落在脚下肮脏的雪泥里,混成一种污浊的暗红。
那朵染了血的木头花,依旧被他死死攥在手里,粗糙的木刺更深地扎了进去,仿佛那不是花,而是他唯一能抓住的、属于“阿蛮”本身的凭证。
他的目光,终于从山下那片冰冷的玄甲上收了回来。
那双曾经澄澈得如同雪水的眼睛,此刻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壳。
那里面没有愤怒的火焰,没有乞求的哀怜,甚至没有最初那惊涛骇浪般的震惊。
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空洞,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所有生气的疲惫和……了然。
他看着我。
那眼神很平静,平静得可怕。
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,又像是在看一个早已注定的、无法更改的结局。
那平静之下,是比北境万年冻土更深的寒意。
我张了张嘴。
喉咙里干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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