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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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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84) "北境的冬天,是老天爷喝高了打翻的冰窖,冷得人骨头缝里都嘎吱作响。
我,堂堂大胤朝太子殿下,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不雅、极其不体面的姿势,仰面朝天地摊在雪窝里,活像一只被顽童翻过个儿来的大王八。
华贵的狐裘沾满了污雪,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不堪,狼狈得能叫东宫那些老学究当场晕厥过去。
“嘶……”我吸了口凉气,这鬼地方的雪,硬得简直像掺了铁砂。
试着动了动腿,一阵钻心的疼直冲天灵盖。
完了,八成是扭着了。
冰凉的雪水顺着后脖颈子往衣领里钻,那滋味儿,比父皇考校功课时答不上来还要难受百倍。
堂堂储君,微服出巡,体察民情,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摔?
这要是传回京城,御史台那帮老家伙的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三回!
就在我对着灰蒙蒙、仿佛冻僵了的天穹翻白眼,思考着是体面地冻死在这里,还是更不体面地呼救时,视线边缘,闯入了一双极其朴素的、打着厚厚补丁的粗布棉鞋。
鞋的主人停在不远处。
我费力地转动僵硬的脖子,抬眼望去。
是个年轻男子。
个子挺高,身板像雪地里那种沉默寡言的白桦树,宽厚而挺拔。
裹着一身洗得发白、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棉袄,针脚粗糙,却缝得严严实实。
他手里拎着把缺口的老旧柴刀,肩上扛着几根枯枝。
脸被北风刮得通红,几道细微的皴裂印在颊边,眉毛和睫毛上结着细小的白霜。
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,像被这北境万年不化的雪水洗过,澄澈得惊人,此刻正带着一种近乎迟钝的惊讶,直愣愣地看着雪地里摊开的我——这块突如其来的、不太体面的“人形障碍物”。
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那件沾满雪泥、但质地依旧能看出不凡的狐裘上停留了一瞬,又移到我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,最后落在我那只扭了脚、姿势怪异的腿上。
那双澄澈的眼睛里,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,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,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近乎空茫的平静。
没有惊呼,没有询问。
他沉默着,像一棵会移动的树。
走到我身边,弯腰,放下柴刀和枯枝,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、小心翼翼的笨拙。
然后,他伸出那双骨节粗大、布满冻疮裂口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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