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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犹豫了一下,还是扬声对着空荡荡的偏殿,或者说,对着甬道尽头可能听见的那个人说道:“神君,那‘嗔’面……裂痕不浅,还沾了邪气,若不及时处理,怕会伤及根本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放得更轻,带着一丝试探,“……也伤脸。”

偏殿里一片死寂。

只有角落里哑仆如同石雕般的身影。

甬道深处,没有传来任何回应。

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撞出轻微的回响,显得格外突兀。

沈墨等了片刻,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低头开始收拾散落的工具。

那家伙……大概又把他当空气了吧。

---日子在湿冷的雾气与单调的傩戏鼓点中滑过。

沈墨成了石殿那扇黑漆小角门的常客。

破损的傩面如同流水,被哑仆无声地捧出,又在沈墨那双仿佛被神眷顾的巧手下焕然一新,沉默地回归原位。

只是每一次,那张至关重要的“嗔”面,都如同被遗忘在禁地深处,从未出现在托盘中。

沈墨问过哑仆,老仆只是摇头,浑浊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。

他也曾对着那幽深的甬道提高过音量,声音撞在冰冷的石壁上,连回音都吝啬给予。

凌玄像是彻底融入了那扇青铜巨门后的黑暗,再无一丝声息。

直到那场毫无征兆的、百年罕见的暴雪,裹挟着北地的酷寒,骤然降临古傩村。

雪片大如鹅毛,铺天盖地,一夜之间将青黑的山峦、鳞次的吊脚楼、蜿蜒的石板路尽数染成刺目的白。

寒风如鬼哭狼嚎,卷着冰渣子,抽打得门窗噼啪作响。

天地间只剩下一种单调而暴戾的呼啸。

石殿偏殿里,寒气无孔不入。

沈墨裹紧了身上唯一一件半旧的羊皮袄,还是冻得牙关打颤。

他面前的乌木托盘里,放着一张傩面——“悲”。

这张“悲”面昨夜刚从一场驱除冻死鬼魂的傩仪上下来,被阴寒的鬼气侵蚀得尤其厉害。

原本温润的木色变得灰败,刻着苦难纹路的眉心和眼角,凝结着一层薄薄的、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白霜。

几道细小的裂纹在霜气下若隐若现。

沈墨搓了搓冻得通红、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,哈出一口白气。

他打开青玉盒,里面的桃木辟邪胶泥因为低温冻得发硬,像块石头。

他试着用骨针去挑,胶泥纹丝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20307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