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6679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59899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16) "古傩村深锁于十万大山褶皱里,终年雾气缭绕。

黄昏压下来时,青石路湿漉漉地反着最后一点天光,像蜿蜒的冷铁。

村东头,一栋吊脚小楼的门吱呀开了,泄出一团暖黄。

沈墨端着半盆混了朱砂的胶水出来,胳膊底下还夹着块没雕完的阴沉木,木屑沾了他半身粗布短打。

他刚在门槛上坐下,村中那口千年不响的青铜傩钟,毫无预兆地炸开了!

“咚——嗡——!”

声浪裹着远古的蛮荒气,撞得人耳膜生疼,心口发闷。

沈墨手里的木块差点滚下去。

他猛地抬头,只见村中央那高耸的傩神石殿方向,一道刺目的金光冲天而起,硬生生劈开了沉甸甸的灰雾。

金光里,隐约传来非人非兽的、令人牙酸的尖啸和沉重如闷鼓的搏击声,搅得头顶那片天光云影都扭曲翻滚起来。

“又来了……”隔壁阿嬷颤巍巍关紧了窗棂,念叨声被淹没在钟声余韵里。

沈墨却蹭地站了起来,眯着眼,死死盯着金光最盛处。

他在这村里修了五年傩面,听过无数次这代表“邪祟侵境、祭司镇魔”的傩钟。

但这次,那金光里透出的惨烈,那搏杀声中的力竭……不一样。

他丢下木块,拔腿就往石殿跑。

湿冷的石板路在脚下飞快倒退,越靠近,空气里那股硫磺混合着腐朽腥甜的气味就越浓,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、清冽如雪松又带着铁锈味的血气。

石殿前的青石广场已是一片狼藉。

巨大的、非爪非蹄的焦黑印子深深烙在地上,散发着恶臭。

断裂的桃木剑、染血的符纸碎片散落各处。

广场中心,一个人影背对着他,跪得笔直。

是凌玄。

古傩村至高无上的大祭司,此刻褪去了所有属于“人”的软弱。

他身上那件繁复厚重的玄黑祭服,肩头裂开一道狰狞口子,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抓伤,皮肉翻卷,边缘焦黑,正汩汩往外渗着暗红的血,将祭服上银线绣的古老傩纹浸透,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暗色。

他头上,严严实实扣着一张傩面。

不是沈墨惯常修补的那些喜怒哀乐、形态各异的傩面。

这张面,是“嗔”。

怒目圆睁,獠牙外露,眉间一道赤红火焰纹直冲天灵盖。

青黑色的金属质地,冰冷、坚硬、毫无生气,只透着一股纯粹到极致的、神祇对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203040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