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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见了鬼!

平车没有丝毫停留。

被医护人员和秦屿推着,风驰电掣般冲向灯火通明的手术室大门。

“林晚!”

秦屿的声音穿透混乱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跟上!

准备刷手!”

“是!”

我猛地回神。

声音斩钉截铁。

所有的震惊、疑惑、乃至那瞬间涌起的冰冷恨意,都被强行压了下去。

压进冰层最深处。

此刻。

我是医生。

她是病人。

一个生命垂危、需要我立刻拿起手术刀的病人。

仅此而已。

我迈开脚步。

左腿的钢钉在疾走中发出细微的、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的摩擦声。

像沉默的战鼓。

113号复合手术室。

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
无影灯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,将中央两张并排的手术台照得纤毫毕现。
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、血腥和紧张汗水混合的味道。

监护仪的警报声此起彼伏,尖锐地撕扯着人的神经。

左侧手术台。

妇产科团队已经严阵以待。

麻醉师飞快地进行着全麻诱导。

产科主任手持柳叶刀,眼神锐利如鹰,紧盯着苏薇薇那高高隆起、因宫缩而剧烈起伏的腹部。

“血压太高!

麻醉风险极大!”

麻醉师额头全是汗,声音紧绷。

“顾不上了!

胎儿等不了!

再拖下去两个都保不住!”

产科主任声音嘶哑,刀尖稳稳落下,“开!”

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肤。

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涌出。

吸引器发出“嘶嘶”的抽吸声。

右侧手术台。

秦屿站在主刀位。

我站在他的一助位置。

刘明是二助。

护士飞快地递上无菌手术巾。

我们三人如同精密机器般,沉默而高效地铺单、固定。

苏薇薇的头颅已被剃光。

露出青白色的头皮。

颅骨钻发出沉闷的“滋滋”声。

高速旋转的钻头,轻易地穿透了坚硬的颅骨。

骨屑飞溅。

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骨粉的焦糊味,瞬间弥漫开来。

“开颅器。”

秦屿的声音冷静得像冰。

沉重的开颅器卡入钻孔。

杠杆压下。

“咔哒”一声脆响。

一块弧形的颅骨被完整取下。

暗红色的硬脑膜暴露在视野中。

鼓胀。

搏动。

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。

下面,就是汹涌的血海和那个致命的破裂动脉瘤。

秦屿手中的尖刀极其小心地划开硬脑膜。

瞬间!

暗红发黑、夹杂着血块的粘稠血液,如同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194648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