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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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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412) "突然想起昨天修空调时，听见孙胖子跟老马头打电话，声音发抖："供应商催得紧，说再拖就卸我店里的机器......我把网吧盘出去都凑不够，这可咋办？
"他拿起蛋糕，往孙胖子手里塞了块："甜不？
"孙胖子咬了一口，点了点头，眼泪掉在蛋糕上："甜。
""那就好。
"王浩笑了笑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有些东西，比3亿重要多了，比如良心，比如朋友，比如那个正在慢慢变好的自己。
9 放弃与系统的终章孙胖子网吧的卷闸门被风撞得"哐哐"响，"停业整顿"的红纸边角已经卷成了波浪。
王浩站在巷口的梧桐树下，手机屏幕亮得像块冰，最终任务的字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，卡面的塑料膜被体温焐得发黏，15000块的余额在ATM机上跳动时，像串喘不上气的数字。
"供应商刚才又来电话了。
"孙胖子从后巷走出来，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烟盒，"说晚上八点之前见不到钱，就带吊车来拉机器。
冰柜里还有昨天进的冻串，拉走了就全砸手里了......"他往墙上踹了一脚，砖缝里的尘土簌簌往下掉，"其实我早知道撑不住，上个月就该关，偏要脸硬撑......"王浩没接话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悬。
"确认领取3亿"的按钮泛着蓝幽幽的光，像深水里的诱饵。
风卷着槐树叶掠过脚面，那沙沙声突然和很多声音重叠——第一次给老马头磕头时，碎石子硌得膝盖发疼的钝响；穿花围裙炸串时，油星溅在胳膊上的"滋啦"声；在父亲墓碑前，额头撞在水泥地上的闷响。
这些疼，3亿能抹平吗？
他想起老马头塞给他的旧苹果手机，屏幕裂成蛛网，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；想起小翠炸串摊前，多放的那两串鸡皮，油脂在防油纸洇出的黄痕；想起刘艳往他兜里塞钱时，指腹的茧子蹭过他手腕的触感，像砂纸磨过木头，糙却暖。
"你说，人这辈子到底图啥？
"王浩突然开口，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。
孙胖子愣了愣，往地上啐了口："以前觉得图钱，现在......"他望着网吧里亮着的灯，"觉得图个踏实。
"王浩笑了笑，按下"放弃3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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