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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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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64) "1 磕三个头，换100块铁北里的网吧烟味能熏死蚊子。
王浩窝在最角落的沙发里，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正被三个红名追砍，血条掉得像漏底的水桶。
他叼着快烧完的烟，烟灰积了两指长，猛一甩头，火星溅在油腻的T恤上——那是件洗得发灰的连帽衫，腋下泛着深色汗渍，领口还沾着上周泡面的酱渣。
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像揣了只蜜蜂。
王浩掏出来时，塑料壳边缘的新裂痕硌着掌心，是上周被催收逼急了摔的。
陌生短信透着神经病味儿：3亿倒计时启动：180天后到账。
今日任务：给老马头的废品堆磕三个头，喊"爷爷我错了"。
完成奖励100元，泄密清零。
"放你妈的屁。
"他嗤笑着把手机扔回桌上，烟灰缸被撞得晃了晃，里面的烟蒂堆得像座小坟。
刚续上的烟还没抽两口，催收电话炸了："王浩！
5000块今天必须还！
不然带着喷漆去你妈超市，让她知道养了个什么玩意儿！
"王浩的脸"腾"地白了，烟头烫在虎口上。
他猛地掐灭烟，踹开脚边的空酒瓶，瓶子滚到孙胖子脚边——那胖子正叼着冰棍，肚子上的肉堆成三圈，冰棍水顺着指缝滴在啤酒肚上，洇出片深色。
"又被催收怼了？
"孙胖子把冰棍棍扔地上，"前天你妈来送饺子，站在门口看你打游戏看了半小时，饺子都凉透了。
""关你屁事。
"王浩梗着脖子，心里却像被针扎。
他大学辍学三年，网贷越欠越多，全靠刘艳偷偷塞钱填窟窿。
上个月刘艳再婚嫁了开出租的老张，他躲在网吧打了三天三夜游戏，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。
"老马头在哪儿？
"王浩突然问，指节在手机壳的裂痕上抠出白痕。
废品堆的馊味混着铁锈味，比网吧的烟味还呛。
王浩站在啤酒瓶、纸箱子堆成的小山前，脚像灌了铅。
催收短信又进来：下午三点，没收到钱就去超市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五块钱，是昨天刘艳塞的，边角被汗浸得发潮。
"操，为了钱，脸算个屁。
"他咬着牙跪下去，膝盖磕在碎石子上的疼带着清晰的屈辱感。
"爷爷我错了！
"他闭着眼喊，三个头磕得额头发麻。
周围议论声像针："这不是刘艳的儿子吗？
""偷拿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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