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6171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5915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72) "间过安检。

登机口广播机械地重复延误消息。

我却觉得每一秒都像拉长的橡皮筋——再晚一点,就可能崩断。

昨晚那条割腕照片还在手机里亮着,医院的白炽灯把我妈的脸照得像蜡。

她没给我留只言片语,只用纱布上的血写了个“走”。

走,往哪儿走?

往四年前那条被剪掉的行车记录仪里走。

飞机落地时是北方小县城的清晨,空气里混着煤渣与豆浆味。

我坐了辆黑车,报出地址:“县医院后门,老槐树旁边那排平房。”

司机从后视镜瞟我:“姑娘,你也是去王家?

他们家可惨咧,儿子被撞死,赔偿金拖了四年。”

我没接话,把口罩往上提了提。

车窗外的街景像被时间按了暂停键,还是四年前的灰扑扑。

只是当年这里拉过警戒线,围观的人把我当成杀人犯,吐过口水。

平房门口晾着一排褪色病号服,王婶坐在小马扎上剥毛豆。

看见我,她愣了半秒,然后一把攥住我的手腕:“早早?

他们放你出来了?”

这一声“早早”把我拉回十七岁。

那时我读高二,下了晚自习,王婶会把热豆浆塞我手里:“给阿远也带一杯,你俩都长个儿。”

阿远就是那个被撞死的男孩。

我张嘴,嗓子却像被水泥糊住,只能点头。

王婶把我拉进屋,八仙桌上摆着遗像,阿远在黑白相框里冲我笑,露虎牙。

墙角堆满药盒,我扫了一眼——帕罗西汀、劳拉西泮。

“婶,你病啦?”

“睡不着,一闭眼就听见刹车声。”

她搓搓眼睛,“姑娘,你回来干啥?”

我从背包里抽出电脑,屏幕亮起昨晚恢复好的原始数据。

“我来,还阿远一个真相。”

视频第三次播放。

时间戳 23:17:44,画面比任何一次都清晰:顾磊握着方向盘,许芷晴去抢,指甲划破他虎口。

紧接着车辆偏移,撞上阿远。

可真正的关键在后面——撞击后第 47 分钟,镜头黑了 6 秒。

再亮起时。

许芷晴蹲在车头,手里拎着一块银色刹车片,往兜里塞。

她换了件黑色连帽卫衣,帽檐压得很低,但侧脸在路灯下一清二楚。

我把进度条反复拖到 47 分钟处,心跳声盖过了王婶的呼吸。

“这姑娘是谁?”

王婶指着屏幕。

“顾家准儿媳。”

“她为啥要换刹车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185310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