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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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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0) "瞳孔。
前世记忆如毒蛇噬咬——那泼在脸上的滚烫茶水,祠堂冰冷地板上碎瓷刺入膝盖的剧痛,柴房角落里咳尽最后一口血的绝望,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、为这贱人“喜得贵子”而喧嚣的庆贺锣鼓……一幕幕,清晰得如同昨日。
恨意如同冰层下奔涌的岩浆,在看似平静的躯壳里沸腾,勒得心脏生疼。
良久,久到赵氏几乎以为无望,连哭声都渐渐微弱下去,只剩下绝望的抽噎时,我才缓缓开口。
声音带着一丝大病初愈的刻意虚弱,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:“罢了。”
两个字,如同赦令,让赵氏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狂喜的、不敢置信的光芒。
“念在……‘重孙’的份上。”
我刻意加重了那两个字,目光如淬了冰的探针,再次精准地扫过沈玉娇那平坦得没有一丝弧度的可笑小腹,“今日,暂且记下。”
赵氏如蒙大赦,咚咚咚地磕头,额上已见了青紫:“谢母亲开恩!
谢母亲开恩!
母亲慈悲!”
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饶。”
我的声音陡然转厉,如同冰锥刺骨。
“沈氏玉娇,不敬尊长,言行无状,即日起,禁足‘思静斋’,非我令不得出!
每日抄写《女诫》、《女训》百遍,静思己过!
若有懈怠……”我顿了顿,目光轻飘飘地掠过那盆依旧烧得通红、散发着致命热力的炭火,“这炭盆,随时为尔准备着。”
沈玉娇浑身剧烈一颤,几乎瘫软在地,连滚爬爬地朝我的方向磕头:“谢……谢太祖母开恩!
孙媳……孙媳遵命!
定当悔过!”
“至于你,赵氏,”我的目光转向她,带着沉甸甸、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“治家不严,纵容包庇,罚俸半年,闭门思过一月。
府中中馈,”我的视线转向身边那位一直垂手肃立、面容沉静如水的管事,“暂由崔嬷嬷代管。”
赵氏脸色骤然惨白如纸,她嘴唇哆嗦着,却在我冰冷的注视下,不敢有半分异议。
只能含泪、屈辱地应下:“是……儿媳领罚,谢母亲宽宥。”
一场看似雷霆万钧的惩罚,在赵氏声泪俱下打出的“重孙”牌前,最终以禁足、抄书、罚俸、夺权草草收场。
沈玉娇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毫不怜惜地架起胳膊,像拖一条抽去了骨头的死鱼,软塌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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