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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那些滚动的“对不起”，忽然觉得，压在心上十年的那块巨石，好像……被搬开了一点点。
就在这时，废墟外面，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。
紧接着，是陆淮安撕心裂肺的吼声。
“姜禾——！！”
他冲了进来，脸色惨白，像是见了鬼。
他身后，还跟着拿着手机，一脸惊慌的陆菲菲。
估计是看到直播间的风向不对，跑来救场的。
陆淮安冲到我面前，想抢我的手机。
“姜禾！
你快关掉！
你听我解释！”
我后退一步，避开了他的手，把镜头对准了他那张写满焦急和自私的脸。
“解释？”
我笑了，“陆淮安，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？”
“你不是说，我是个杀人犯吗？”
“你不是说，让我为过去的错误赎罪吗？”
“现在，全网都知道了真相。
你告诉我，到底是谁，该赎罪？”
我的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刀，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。
他张着嘴，脸色由白转青，再由青转红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而他身后的陆菲菲，看到直播镜头对准了自己，吓得花容失色，转身就想跑。
“别走啊。”
我叫住她，笑得像个妖精。
“陆菲菲，你的PK赛不是赢了吗？
不来跟你的‘家人们’，分享一下你的喜悦吗？”
“顺便，也让他们看看，你这张靠着吃我的人血馒头，养得多么红润的脸。”
我的手机，忠实地记录下了他们兄妹俩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。
直播间的人数，已经突破了千万。
弹幕刷得快到已经看不清字，但那满屏的愤怒，几乎要冲出屏幕。
我知道，陆淮安和陆菲菲，完了。
而我……我看着这片废墟，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，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我把手机，放在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，镜头依旧对着这片见证了我所有痛苦和新生的废墟。
然后，我转身，走向了那片最深的黑暗。
“姜禾！
你要去哪儿！”
陆淮安发疯似地想追过来。
我没有回头。
我只是对着直播间，留下了最后一句话。
“各位，这场戏，演完了。”
“谢谢观看。”
“再见。”
说完，我掐断了直播。
至于我去了哪里？
我也不知道。
或许，是去寻找一个新的，没有深渊，也没有回响的地方吧。
第4章：骨血熬成的汤，他喝得可还香？
我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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