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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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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16) "……晚娘的尸骨……也许还在他们手里!
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,让我瞬间打了个寒颤。
一股冰冷的、名为责任的力量,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我扶着矮柜,用尽全身力气,一点一点,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。
眼前发黑,金星乱冒,左肋的伤口在布条的压迫下传来阵阵钝痛。
我踉跄着,一步一步,拖着沉重的脚步,走向书房。
每一步,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书案上,油灯的光芒微弱地跳跃着。
我颤抖着手,拉开最隐秘的暗格。
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用火漆封好的羊皮卷轴——正是那份关系着整座城池安危的城防司布防详图。
看着它,我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假林晚那双冰冷锐利、充满贪婪的眼睛。
我拿起火折子,用力一吹,幽蓝的火苗亮起。
毫不犹豫地将那跳动的火焰,凑近了羊皮卷轴的一角。
“嗤……”干燥的羊皮瞬间被点燃,贪婪的火舌迅速蔓延开来,舔舐着上面精心绘制的路线、标注的兵力、布防的要害……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,升腾起一股焦糊的气味,映照着我苍白失血的脸。
火光中,仿佛有无数将士的脸庞闪过,有城池的轮廓……我不能让这份图落入豺狼之手,不能再让晚娘的牺牲毫无意义!
更不能让这座城,因我而陷落!
火焰吞噬着图纸,也焚烧着我心中最后一点犹豫。
看着它最终化作一小堆蜷曲焦黑的灰烬,我长长地、带着血腥味地吐出一口气。
支撑的力量仿佛也随着图纸的燃烧而耗尽,我再也站立不住,顺着书案滑坐到冰冷的地上,背靠着坚硬的木头,剧烈地喘息。
接下来的几天,是在地狱边缘的挣扎。
伤口在低热和剧痛中反复折磨,每一次换药都像是在受刑。
我用高价秘密请来了一个口风极紧的跌打郎中,只说是意外摔伤。
他处理了我断裂的肋骨和皮肉翻卷的伤口,留下大量的草药。
我把自己关在弥漫着浓郁药味的屋子里,像一头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。
食物是托邻居大娘每日放在门口的清水和干粮。
身体在药力和意志的支撑下,极其缓慢地恢复着。
半个月后,一个浓云低垂、暮色沉沉的黄昏。
我换上了一身素净的麻衣,戴着一顶遮住大半脸庞的斗笠,雇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布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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