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4931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5659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042) "。

“我去凑!

马上去!

求求你们,别停药!”

我冲出医院大门。

夜风像冰水浇头。

去哪里弄五千块?

亲戚?

早借遍了,看见我就躲。

朋友?

跟我一样在泥潭里挣扎。

只有一条路了。

城西,老城区深处。

一条狭窄、潮湿、散发着霉味的小巷。

尽头有个不起眼的铁门。

门上有个小窗。

我敲了敲。

小窗拉开,露出一双警惕浑浊的眼睛。

“干嘛?”

“卖血。”

我的声音干涩。

眼睛上下扫了我几遍,带着估量牲口的冷漠。

“O型?”

我点头。

小窗关上。

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。

里面灯光昏暗。
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铁锈味。

一张脏污的折叠床。

一个穿着发黄白大褂的男人,戴着沾了污迹的橡胶手套。

针管又粗又长。

冰冷的酒精棉球擦过胳膊内侧的皮肤。

激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
针头扎进去的瞬间,尖锐的刺痛。

暗红的血顺着软管,流进那个大玻璃瓶。

瓶子一点点被填满。

我的视线开始模糊。

天花板上的灯泡,晃成了好几个重影。

男人抽掉针头。

棉球按在针眼上。

“四百CC,八百块。

最多再抽你两百,凑一千。

干不干?”

他数出八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扔在床边。

我看着那钱。

不够。

远远不够。

“再……再抽点。”
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飘。

男人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。

又拿起一根新的粗针管。

冰凉的酒精棉再次擦过皮肤。

这一次,针头扎得更深。

血涌出来的速度好像更快了。

瓶子里的红色不断上涨。

我的头越来越沉。

像灌满了铅。

眼前发黑。

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
世界在旋转。

折叠床冰凉的铁架子硌着我的腰。

男人拔掉针头的声音很遥远。

“给,一千二。”

一叠更厚的钞票塞进我手里。

我挣扎着想坐起来。

天旋地转。

黑暗猛地扑上来。

像一块巨大的、沉重的黑布,兜头罩下。

彻底吞没了我。

醒来时,是在医院走廊冰冷的地上。

一个清洁工大妈正费力地想把我拖起来。

“哎哟妹子!

你可醒了!

吓死我了!

怎么躺这儿了?”

我撑着墙,勉强站起来。

头晕得厉害,像踩在棉花上。

手里紧紧攥着那卷救命钱。

湿漉漉的,被汗水浸透了。

我跌跌撞撞冲向缴费窗口。

把那一卷浸透汗水的钞票塞进去。

“孩子的…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155009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