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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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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凑!
马上去!
求求你们,别停药!”
我冲出医院大门。
夜风像冰水浇头。
去哪里弄五千块?
亲戚?
早借遍了,看见我就躲。
朋友?
跟我一样在泥潭里挣扎。
只有一条路了。
城西,老城区深处。
一条狭窄、潮湿、散发着霉味的小巷。
尽头有个不起眼的铁门。
门上有个小窗。
我敲了敲。
小窗拉开,露出一双警惕浑浊的眼睛。
“干嘛?”
“卖血。”
我的声音干涩。
眼睛上下扫了我几遍,带着估量牲口的冷漠。
“O型?”
我点头。
小窗关上。
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。
里面灯光昏暗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铁锈味。
一张脏污的折叠床。
一个穿着发黄白大褂的男人,戴着沾了污迹的橡胶手套。
针管又粗又长。
冰冷的酒精棉球擦过胳膊内侧的皮肤。
激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针头扎进去的瞬间,尖锐的刺痛。
暗红的血顺着软管,流进那个大玻璃瓶。
瓶子一点点被填满。
我的视线开始模糊。
天花板上的灯泡,晃成了好几个重影。
男人抽掉针头。
棉球按在针眼上。
“四百CC,八百块。
最多再抽你两百,凑一千。
干不干?”
他数出八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扔在床边。
我看着那钱。
不够。
远远不够。
“再……再抽点。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飘。
男人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。
又拿起一根新的粗针管。
冰凉的酒精棉再次擦过皮肤。
这一次,针头扎得更深。
血涌出来的速度好像更快了。
瓶子里的红色不断上涨。
我的头越来越沉。
像灌满了铅。
眼前发黑。
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世界在旋转。
折叠床冰凉的铁架子硌着我的腰。
男人拔掉针头的声音很遥远。
“给,一千二。”
一叠更厚的钞票塞进我手里。
我挣扎着想坐起来。
天旋地转。
黑暗猛地扑上来。
像一块巨大的、沉重的黑布,兜头罩下。
彻底吞没了我。
醒来时,是在医院走廊冰冷的地上。
一个清洁工大妈正费力地想把我拖起来。
“哎哟妹子!
你可醒了!
吓死我了!
怎么躺这儿了?”
我撑着墙,勉强站起来。
头晕得厉害,像踩在棉花上。
手里紧紧攥着那卷救命钱。
湿漉漉的,被汗水浸透了。
我跌跌撞撞冲向缴费窗口。
把那一卷浸透汗水的钞票塞进去。
“孩子的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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