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4838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5615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90) "面,一路滚到了女相跪地的膝盖旁边,才停下。

膝盖骨撞在青砖上的那声闷响,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潭,余波一圈圈荡开,震得整个大厅鸦雀无声。

时间凝固了,空气粘稠得如同陈年的糖浆,吸一口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甜腥霉味。

只有女相那破碎的、带着哭腔的“夫君息怒”、“奴该死”在空旷的穹顶下幽幽回荡,一遍遍刮擦着所有人的耳膜和神经。

我站在原地,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一半是冰,一半是滚烫的岩浆。

女相依旧死死攥着我粗布衣袍的下摆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,那身象征无上权柄的暗紫官袍沾满了灰尘和深色的茶渍,狼狈得像被遗弃的破布。

她肩膀的颤抖透过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、绝望的感觉。

那频率……太熟悉了。

像极了凌晨三点的写字楼里,隔壁工位那个被连续三版方案打回逼到极限的实习生,在茶水间压抑的呜咽。

像极了屏幕另一端,甲方爸爸在语音通话里陡然拔高的、带着歇斯底里边缘的咆哮。

“操。”

心底无声地骂了一句,不是愤怒,更像是一种荒诞的确认。

果然,换了个世界,换了个性别,这把人逼到绝境的压迫感,这令人窒息的恐惧根源,特么的本质一点没变。

都是PTSD(创伤后应激障碍),只是症状不同罢了。

一丝冰冷的、带着点自嘲的笑意,无声地爬上我的嘴角。

膝盖那熟悉的、钻心的疼痛时时地提醒着我存在。

在无数道石化般的、混杂着惊骇、恐惧和彻底认知崩塌的目光聚焦下,在当朝一品女相卑微的哭求声中,我极其缓慢地,极其自然地,抬起了手。

不是去搀扶,也不是惶恐地推拒。

我揉了揉自己那饱受摧残的右膝。

力道适中,甚至还带着点终于能稍微活动一下筋骨的惬意感。

骨头缝里传来的酸胀刺痛,在这种极致的荒诞背景下,竟诡异地带来一丝活着的真实感。

“噗通!”

离得最近的严夫子,眼白猛地向上一翻,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“咯”响,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,软泥般彻底瘫倒,人事不省。

“叮铃哐啷——!”

角落,一个捧着针线箩筐的学员,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,手一抖,整个柳条箩筐脱手飞出!

彩色的丝线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153398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