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绣花针落地的那声“叮”,似乎还在空旷的大厅里幽幽回荡,敲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,震得灵魂都在发颤。

我站在原地,感觉像是站在一场十二级风暴的中心。

膝盖的剧痛早已被这荒诞到极致的一幕冲击得麻木,身体僵硬得如同冰雕。

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,还在不知死活地狂跳,撞击着肋骨,发出沉闷的回响。

女相依旧跪在那里,死死抓着我的衣摆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那身象征无上权势的暗紫官袍,此刻沾满了灰尘和水渍,狼狈得像一块破布。

她口中反复喃喃的“夫君息怒”、“奴该死”,如同魔咒,一遍遍冲击着所有人的认知底线。

我下意识地,微微低下头。

视线落在她颤抖的、沾了灰的乌纱帽顶,又掠过她因极度恐惧而蜷缩的肩背。

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带着奇异频率的波动,似乎正从她剧烈起伏的脊背线条中隐隐传来。

那感觉……莫名的熟悉。

就像……就像我在那个格子间地狱里,无数次看到隔壁工位那个被项目逼到崩溃边缘的同事,在茶水间角落里无声颤抖时,散发出的那种绝望的、濒临崩断的弦音。

一丝冰冷的、带着点荒诞的了然,如同毒蛇,悄然滑过我的心底。

果然。

都一样。

无论冠以多么堂皇的名目,无论包裹在多么威严的皮囊之下,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这把人逼到跪地求饶的恐惧……本质,都一样。

我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吸了一口这大厅里浑浊、带着霉味和恐惧气息的空气。

然后,在死一样的寂静和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聚焦下,在当朝女相卑微的哭求声中,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的动作。

我慢慢地抬起手,不是去搀扶她,也不是惶恐地推开她。

我揉了揉自己那饱受摧残、此刻依旧隐隐作痛的膝盖。

动作自然,甚至带着点终于能稍微活动一下的……惬意?

严夫子瘫在地上,眼白一翻,喉咙里发出“咯”的一声怪响,彻底晕死过去。

角落里,一个捧着针线箩筐的学员,手一抖,整个箩筐翻倒在地。

彩色的丝线、顶针、小剪刀、绣了一半的帕子……稀里哗啦散落一地,滚得到处都是。

那枚尖锐的顶针骨碌碌滚过光洁的青砖地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153393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