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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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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24) "雏菊。
我忘不了那些深夜。
我伏在唯一的折叠小方桌上,对着电脑屏幕改那似乎永无止境的设计图,颈椎酸痛得几乎要罢工。
无论多晚,玄关那盏小小的、光线昏黄的壁灯,总是亮着。
像茫茫海雾中一座不会熄灭的灯塔。
它固执地亮着,无声地宣告:有人在这里等你,这里有你的归处。
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总是很轻。
门开一条缝,暖黄的光晕就迫不及待地淌出来,接着是她穿着棉质旧睡裙的身影,揉着惺忪睡眼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和安心:“回来啦?
饿不饿?”
无论我说饿或不饿,她总会趿拉着拖鞋钻进那个狭窄的厨房。
锅碗瓢盆一阵叮当乱响后,她端出来的东西,十次有八次带着可疑的焦糊味——一碗煮过头的面条,或者几片烤得边缘发黑的面包。
她自己总是不好意思地笑,鼻尖沾着一点面粉,眼神却亮晶晶地献宝一样捧到我面前:“尝尝嘛!
林砚牌特供夜宵!”
那些笨拙的夜宵,那些永远为我亮着的灯光,成了我在这座庞大城市里咬牙坚持的所有底气。
深夜加班回来,地铁车厢空荡得像冰冷的金属坟墓,而我知道,尽头有那盏灯。
被上司无理刁难、方案被批得一无是处时,胃里翻搅着屈辱,而我知道,回家有那盏灯和她小心翼翼的笑容。
有一次我重感冒,昏沉沉地缩在冰冷的被子里。
公寓的暖气吝啬得像要罢工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股浓烈辛辣的气息霸道地钻进鼻腔。
我费力地睁开眼。
苏清沅正端着一只碗,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。
碗里是可疑的深褐色液体,漂浮着几片切得歪歪扭扭的姜片,热气腾腾,气味冲得人眼睛发酸。
她自己的脸也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,几缕头发汗湿地贴在额角。
“快,快喝!”
她催促着,把碗塞到我手里,眼神里全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和期待,“网上说姜汤驱寒最管用了!”
碗沿烫手,那液体更是辛辣灼喉,喝下去像吞了一团火。
可那股热意一路烧下去,竟真的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冰冷僵硬。
我看着她鼻尖上细小的汗珠,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,心口那片被病痛冻僵的地方,像被这碗滚烫又笨拙的姜汤彻底融化了。
我放下碗,伸手把她冰凉的手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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