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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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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36) "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。
窗外的惊蛰雨也是这样下着,他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亮,望向祠堂的方向:“否则,时序紊乱,山海倾覆,人间要遭大劫……” 后面的话被咳嗽截断,变成了血沫里的呜咽。
我猛地看向窗外,雨幕里的会稽山正在暮色中缓缓变形。
原本熟悉的香炉峰山脊线渐渐隆起,蜿蜒成巨兽弓起的脊背,林梢间浮动的雾气被晚风吹得舒展,幻化成层层叠叠的鳞片光泽。
山脚下的梯田在暮色里泛着水光,竟像极了某种巨大生物腹下的褶皱。
祠堂的铜钟突然无风自鸣,“铛” 的一声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,震落了供桌上的青瓷香炉。
那香炉是宣德年间的遗物,落地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陶片飞溅间,几粒黑色的种子从香灰里滚出来。
它们接触到地面的潮气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,抽出带着黏液的根须,转瞬就长到半尺来高,叶片呈诡异的青紫色,脉络间流淌着银白色的汁液。
我倒吸一口凉气,认出这是《大荒东经》里记载的 “三桑”。
传说此树生长在东海边的汤谷,叶子如梧桐,食其叶者能通鬼神之言。
祖父生前注解的《山海杂记》里曾夹着一片干枯的三桑叶,说是光绪年间卫家先祖在蓬莱岛采药时所得,可惜早已失去灵性。
而眼前的三桑幼苗正散发着淡淡的腥气,叶片开合间,仿佛有细碎的人声从叶脉里渗出来。
供桌后的画像突然渗出细密的水珠,先祖卫承休的官袍颜色渐渐变深,腰间的双鱼佩竟泛起湿漉漉的光泽。
我凑近细看,发现画像底部的题跋正在悄然变化,“万历庚子年卫承休绘” 的字样渐渐模糊,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古篆:“昆仑路隐,烛火将熄”。
雨势愈发猛烈,祠堂的木门被狂风撞得吱呀作响。
我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塞给我的那枚青铜铃,说是卫家祖传的法器,遇山海精怪时摇晃可避邪祟。
我从怀里掏出那枚巴掌大的铜铃,铃身刻着繁复的云纹,摇柄处是一只蜷缩的龙形。
就在指尖触到龙首的瞬间,竹书突然自行翻动起来,最后停在某一简上,朱砂绘制的烛龙图案正发出微弱的红光。
春分那日,天刚蒙蒙亮,我背着拓印的残卷和祖父留下的青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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