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3587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5410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18) "气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,渗进骨头缝里。

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,指尖却触到口袋里那个坚硬的长方形物体。

手机屏幕在她指尖的触碰下幽幽亮起,刺目的白光瞬间撕开了周遭温柔的月光。

屏幕上,微信图标右上角那个鲜红的数字“3”,像三滴凝固的血。

点开,置顶的对话栏里,律所助理小张的头像旁,静静地躺着三个未读消息。

最后一条,是那个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的文件图标,旁边跟着一行小字:[离婚协议最终版.pdf]。

电子版的死亡判决书。

它就在那里,冰冷,无声,却带着千钧的重量,等着她去执行最后的签名。

指尖悬在屏幕上方,微微颤抖。

洱海的水声似乎变得遥远,一种更深沉的疲惫从心底弥漫上来,沉重得让她几乎抬不起手臂。

她最终没有点开那个文件。

屏幕的光暗了下去,世界重新被月光笼罩。

她抬起头,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洱海,望向古城的方向。

那个年轻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,只有一片朦胧的暖黄灯火,在夜色中浮动。

第一次来大理是什么时候?

记忆的闸门被这股沉重的疲惫感轻易撬开。

是蜜月。

空气里似乎又飘来那股甜腻的棉花糖味道,还有前夫带着笑意的声音,他指着苍山上大团大团蓬松洁白的云朵,对她说:“砚砚,你看,像不像你最爱吃的棉花糖?”

那时的云,是甜的,是软的,是触手可及的幸福象征。

她曾那样笃信。

现在想来,洱海的云,终究是握不住的沙。

无论当时看起来多么洁白蓬松,多么像甜蜜的许诺,风一吹,也就散了,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。

就像她以为固若金汤的婚姻。

寒意更深了。

林砚抱紧了自己的膝盖,把脸埋在臂弯里。

月光无声地移动,苍山雪顶上的银辉越来越盛,冰冷地照耀着。

她就这样坐着,听着洱海永恒的涛声,听着自己胸腔里那颗缓慢跳动、带着深深倦意的心脏,直到东方的天际线开始泛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的鱼肚白。

手机屏幕再也没有亮起。

推开那扇厚重的、带着岁月痕迹的原木色院门时,细密的晨雾正如同流动的轻纱,无声无息地漫过青灰色的瓦檐,在古朴的院落里缓缓流淌。

空气清凉湿润,带着泥土和草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13512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