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舟拧着眉，把怀里的礼服扔在沙发上，预设的好心情一扫而空。
温窈的每一个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她的失控，更让顾淮舟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烦躁。
温窈抿紧了唇，扫了眼那件礼服。
虽然她很喜欢，但是……
“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。”
至少林韵的不行！
她重生一次，可不是为了捡林韵不要的！
“不穿别人穿过的？”
听着温窈的话，顾淮舟眉间拧得更深，上下看了眼温窈，“你穿的二手货还少？”
那时吴子睿把温窈跟别人相亲的照片给他看，她身上的衣服质感不错，但一看就是二手的，好几年前的款式。
她都能穿别人不要的，怎么只是试了一次的衣服，她就嫌弃了？
顾淮舟唇角微冷，十七岁时她的拒绝好像终于让他有机会反击。
“你忘了你行李箱里……”
一句话还没说完，却在看到温窈发红的眼眶、紧攥着的十指时，下意识闭嘴。
再开口时带着一丝不稳，“温窈……”
尝试性的想要碰一碰她，却被温窈使劲儿的一把推开。
“送林韵去吧！”
温窈深吸一口气，打掉顾淮舟的手，硬生生按下眼中的酸涩。
刚转身要离开，却被顾淮舟紧紧扯住。
“放手！”
“温窈！”
平常的温窈即便有点小脾气也不会这么激烈，可这一刻的温窈居然让顾淮舟有种无法掌控的慌乱。
三两步抓住温窈，将餐车撞到一边，紧紧的将温窈抱进怀里。
“你放手！”
“放手啊你！”
温窈气愤的使劲儿踩了顾淮舟两脚，谁知却被抱得更紧。
将自己整个人按在他怀里，力道之大，差点儿不能呼吸。
“我不配这衣服，你去给林……”
“没人穿过！”
顾淮舟努力平下自己每一次呼吸，却又忍不住收紧了怀抱。
似乎只有这样，才不会觉得空空荡荡。
“你昨天试完衣服我就让她们包起来封存，今天一早送过来，不会给别人穿的。”
温窈一愣，想起林韵昨天参加晚宴时得意的样子。
那条裙子明明跟这个一模一样啊？
“胡说！林韵明明昨天穿了！”
顾淮舟深吸一口气，“这件是设计师孤品，只有一件，林韵那件是修改后的上市版，专供奢侈品店。”
顾淮舟垂眸看着温窈，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。
不自觉叹了口气，他向来是不屑解释的。
“这件用的是瑞士棉和海岛棉，即便没有裙摆上的钻石点缀，料子也会带着光泽。”
“还有裙摆上的碎钻数量也不同。”
又看了眼礼服，“背后的银链子，她的那条是纯银链，你的这条同样带着碎钻。”
顾淮舟无奈叹一口气，“这么明显的区别，我以为你知道。”
温窈唇瓣抿得更紧，想要反驳他说谎，但又努力想了想，好像是这样。
但……万一他骗她呢？
“若还是不信，”他还从来没为这种事费这么多口舌。
顾淮舟拎起袋子，“她们会给袋子封口，上面有日期时间，还有经手人的签字。”
温窈看了看，果然，袋子上有长长的封口贴，上面还有时间和时间，以及签字。
仔细的看了眼时间。
那个时候……不正是她换衣服做造型的时候？甚至在遇见林韵之前。
顾淮舟凝视着温窈，无声一叹，拇指划过她的眼睫，帮她抹去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泪。
却是这样的动作，让温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。
顾淮舟无奈的扯了扯唇。
十七岁回国那次，他拥有了好多第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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