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122399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585125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5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46) ",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。

雨水从破洞的窗纸和屋顶的缝隙里渗进来,很快便在地上积了一滩水。

我躺在冰冷的床上,听着风声雨声,感受着刺骨的湿冷,一股巨大的绝望,再次将我淹没。

京城的繁华,父母的音容,同窗的笑语,此刻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。

我,苏子游,真的被这个世界遗弃了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我病倒了。

高烧不退,浑身忽冷忽热,时而清醒,时而昏沉。

在昏沉中,我仿佛又回到了天牢,又看到了魏严那张冰冷的笑脸。

我挣扎着,想要呼喊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就在我以为自己将要死在这异乡的雨夜时,一碗滚烫的草药,被送到了我的嘴边。

那药汁黑褐,苦涩无比,却带着一股奇异的清香。

我费力地睁开眼,看到一个穿着布衣的苍老身影。

是钱主簿。

他见我醒来,松了口气: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

这是山里采的‘解瘴草’,喝下去发发汗,就能挺过去。”

我看着他,嘴唇翕动,却说不出话。

“唉,”他叹了口气,“刚来的人,都得过这么一关。

挺过去,就活下来了。

挺不过去,也就……认命了。”

他扶我喝下药,又用干爽的布巾为我擦去身上的冷汗。

那一刻,我这个被朝廷抛弃的罪人,竟从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吏身上,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。

我活了下来。

病好后,我做的第一件事,是修补我的屋子。

我向钱主簿借来工具,学着当地人的样子,用茅草修补屋顶,用桐油纸糊好窗户。

虽然笨拙,但当我终于能在一个不再漏雨的屋子里安睡时,心中竟有了一种踏实的满足感。

我开始走出那间陋室,观察这个被我视为“蛮荒之地”的夜郎。

我发现,这里的山,青得纯粹;这里的水,清得见底;这里的人,虽然言语不通,但眼神大多淳朴。

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智慧,知道哪种草药可以治病,哪种野果可以充饥,如何看天时、辨方向。

这是一种我从未在书本里学过的,活生生的学问。

我心中的那座京城,那座由功名利禄、典章制度构筑起来的华美楼阁,在夜郎的瘴雨蛮烟中,渐渐被冲刷、被剥离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更加广阔、也更加真实的天地。

5日子在平静中流淌,如夜郎县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5507667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