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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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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4) "流血的腿爬上岸,老头才扔给她块止血的草药。
“要想让别人怕你,就得先让自己变成恶鬼。”
老头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,“眼泪和同情,在这世道一文不值。”
沈清鸢把这句话刻进了骨子里。
她不再对着水缸哭泣,不再在意身上的伤疤。
每次训练到极限时,她就会想起父亲冰冷的手,想起母亲被软禁的病房,想起陆知衍枪口的寒光,想起苏曼柔胸前晃眼的翡翠吊坠。
那些恨意像燃料,支撑着她一次次从死亡边缘爬回来。
半年后,沈清鸢已经能在海里憋气十分钟,能徒手拧断礁石上的海蛎子,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结痂脱落。
只是她的声音,始终没能恢复 —— 医生说喉咙的损伤是永久性的,她这辈子都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。
陈婆婆给她找了个旧的电子喉,是以前村里一个哑巴渔民用过的。
电子喉发出的机械音刺耳又怪异,沈清鸢却很喜欢。
这声音提醒着她,过去的沈清鸢已经死了,死在了那个月光惨白的夜晚,死在了冰冷刺骨的海水里。
现在活着的,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。
离开乱石滩的那天,陈婆婆塞给她个布包,里面是几件打满补丁的衣服和攒下来的几百块钱。
老头什么也没说,只是往她手里塞了把磨得锃亮的匕首 —— 那是用礁石打磨出来的,锋利得能轻易划开皮肤。
“记住,别回头。”
老头说完这句话,就转身走进了浓雾里。
沈清鸢跪在沙滩上,对着木板房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。
额头撞在坚硬的沙地上,渗出血珠,和当年在父亲灵前磕的头一样疼。
她站起身,望着远处城市的方向。
那里灯火璀璨,像一头吞噬了无数灵魂的巨兽。
陆知衍,苏曼柔,我回来了。
这一次,我不会再让你们笑得那么得意。
我会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,千倍百倍地还给你们。
海风卷起她破旧的衣角,露出胳膊上纵横交错的疤痕。
那些疤痕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,像一条条缠绕的蛇,时刻提醒着她那段在地狱里挣扎的日子。
沈清鸢握紧手里的匕首,一步步走向通往城市的路。
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,像一道永不熄灭的火焰,灼烧着脚下的土地,也灼烧着她那颗早已千疮百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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