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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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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84) "镇住了场面。
真讽刺。
“滚出去。”
我说,声音不高,但足够清晰。
崔浩还想说什么,被我眼神一扫,又咽了回去。
他看看爸妈,又看看我手里的刀,最终,恨恨地一跺脚,摔门冲了出去,丢下一句:“崔香兰!
你给我等着!”
门板“哐当”巨响。
我妈像被抽了骨头,瘫坐在地上,又开始哭嚎:“我的儿啊!
他一个人能去哪儿啊!
那些要债的会打死他的!
香兰!
你这个杀千刀的!
你是要逼死你弟弟!
逼死你妈啊!”
我爸手忙脚乱去扶她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,有失望,有恐惧,还有点陌生的忌惮。
“香兰,你…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他声音疲惫又困惑。
我没回答。
把菜刀轻轻放回灶台。
“妈,您要是觉得我逼他,您可以去帮他。
卖您的首饰,卖您和老家的房子,或者去借,去求,都行。
那是您儿子,您自己救。”
我走进自己房间,反锁了门。
门板隔绝了外面的哭嚎和咒骂。
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。
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,我才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。
手心里全是冷汗,微微发抖。
刚才的强硬,是装的。
是靠着上辈子咽气时那股不甘和怨恨撑起来的。
真面对发疯的崔浩和歇斯底里的母亲,说不害怕是假的。
但害怕,也得撑着。
这剧本,我撕定了。
外面,我妈的哭骂声断断续续,夹杂着我爸低低的劝慰。
无非是“别气坏了身子”、“香兰可能一时糊涂”、“我们再想想办法”之类的屁话。
我走到床边坐下,打开那个掉了漆的铁皮饼干盒。
里面装着我的重要家当:身份证,银行卡,还有那张薄薄的、红色的——房产证。
我把它拿出来,指腹摩挲着上面印着的我的名字:崔香兰。
这个小小的本子,上辈子轻易就交出去了,换来一家人的“感激涕零”和后续无穷无尽的压榨。
这辈子,它就是我的盾牌,我的底线。
我把它小心地藏进旧钱包最里层的夹层。
钱包随身带。
接下来的几天,家里气氛降到冰点。
我妈不跟我说话,看我的眼神像看仇人。
吃饭时摔摔打打,故意不给我留饭。
我爸唉声叹气,欲言又止。
我全当没看见,该上班上班,该吃饭吃饭(自己煮),该睡觉睡觉。
崔浩没再回来。
不知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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